一身儒士打扮,可手上卻提著一口用老藤編就的籠子,籠子裡有幾條蝮蛇在盤旋蜿蜒,不住吐著紅信子,看起來很是駭人。
就因為這幾條蝮蛇實在可怕,就引起了一群頑童追著過來看熱鬧,再加上街上的閒人,把吳節的家門口堵得跟菜市場一樣。
中年人站在院門口上下打量著吳節,饒有興味的樣子,顯得很是古怪。
連老三吃蛾子一通搶白,心中不快,就走上前去:“幹什麼的?”
中年人也不生氣,看著吳節,眼睛亮了:“你就是吳士貞,聽說你治好過一個天花病人,怎麼弄的?”
吳節突然一笑:“後輩吳節,見過東璧先生。”然後就長長一揖。
這人手提毒蛇,一進門就問吳節是不是治好過一個天花病人,不是李時珍還能是誰?
果然,那人忙將毒蛇籠子放到靠牆的地方,笑著回了一禮:“前幾日接到黃公公的信,說是讓我來尋你。本來,我這人是散淡慣了的,不喜歡見人。不過,以前欠過黃公公一個人情,得還上了。再說,你又懂得治天花,李時珍當了一輩子郎中,知道天花非常難治,心中好奇,就過來請教。”
聽到這人是大名鼎鼎的名醫國手李時珍,又聽到黃公公的名字,連老三神色大變。
吳節一笑:“知道你今日要來,正等著呢,請東壁先生書房說話。”
李時珍點了點頭,又轉頭對連老三說:“勞煩幫我看著這些蛇兒,都是劇毒之物,中者須將手臂砍掉,否則必死無疑。不過,這蛇毒卻是治療四肢痙攣的良藥。”
老三聽他說得如此嚴重,慌忙將院門關上了。
進了書房,李時珍也不廢話,徑直問起吳節是如何治力天花的。
吳節道:“天花本是一種傳染病,根本就無藥可救。不過,這病並不是致死的原因。病人之所以挨不過去,多半是死於併發症和感染。只需調整好病人的身體,增加抵抗力,等身體產生了抗體。身上的癜殼都脫落了,自然就會好完全,關鍵在於護理。”
說著,就依著記憶,將天花病的發病原理和護理方法——同李時珍說得分明。
其中還夾雜了不少現代醫院術語,李時珍雖然聽得不太明白,可他畢竟是國手級的人物,只需微一思索,就明白其中的奧妙,頓時喜不自禁。當下也不廢話,徑直拿起吳節書桌上的紙筆細細地記錄下來。
“當然,也可以實現種痘預防。”吳節又說起了如何種牛痘的事情,將牛痘的原理也全盤同李時珍說了。
這也算是作為一個穿越者,最這個時代的一點貢獻吧。
往低了說,也是一種積德。
李時珍一臉鄭重:“想不到還有這個法子,下去之後,倒不妨試試。”
這一攀談,也不知道過了多上時間,不覺已到中午。順天府貢院那邊還是沒有訊息,吳節突然有些擔心了,難道我的人品真的耗盡了。
就站起身來,說:“李太醫,我去吩咐下面準備午飯,等下咱們再談。”就想出去讓連老三去打聽訊息。
“我已經不是太醫了。”李時珍一笑,顯然對自己這個官銜並不放在心上。
等吳節剛出門,就看到連老三撲通一聲跪在自己面前,什麼話也沒說,只不住地磕頭。
吳節:“老連,你這是做什麼?”
連老三還是不說話,只將腦袋磕得蓬蓬響,眼睛裡突然有淚水湧出。
吳節一把將他扶起來,溫言道:“我今天請李太醫過來,就是想請他看病的。桂枝的事情你放心好了。”
連老三咧開嘴“哇!”一聲號起來。
見一個鐵塔式的漢子哭成這樣,吳節有些意料不到,連連道:“別哭,別哭。”
正在這個時候,李時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