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語。將軍大人一直沒有娶妻納妾,偏好男風,尤其是年僅弱冠的美少年。進府中做男寵,那些個美少年很是吃了些苦頭,個別不聽話的,做錯了事的,那下場可就慘了。那些孩子的確很可憐,但我既然在人家手下做事,吃了這碗飯,也就只做不見。大人尋歡作樂,任大人怎麼過分,我們這些手下的人,也只能聽大人的。只是看一些孩子被折磨得慘了,我一個總管,也就私下裡做點力所能及的。吩咐廚房做幾個好菜,或者偷偷塞點傷藥什麼的。趙鈞是個精明人,我的所作所為,他自然知曉。倒也沒發話。也就任我暗地裡的一點點小小的善行了。
後來,趙大人在街頭無意中遇見一個落魄的秀才,就一聲令下把少年搶入府。那少年一看就是個書呆子,滿口聖人言語,又說什麼他是有功名的帝都是有王法的……翻來覆去都是一些酸文人的話,別人聽了也只當聽笑話。就連我當時聽了都發笑……現在回想起來都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大嘴巴。
後來少年又痛哭流涕,說他娘在城外什麼什麼土地廟中,求我們能有人去給他娘帶個口信,讓他娘找到他爹來救他……(說到這裡,華總管臉色變得灰白。過了好一會兒,才又說下去。)
當時在場的都是將軍府的人,自然沒有人給他帶這個口信。這個少年百般掙扎,最後還是被洗乾淨了送到了將軍臥房中。
等第二天人再抬出來的時候,那個少年一直哭,像個女人一樣的哭泣。喉嚨哭啞了,等抬回房中還是哭了一夜。後來這個少年跟我說他姓徐,叫徐仕。徐仕蒼白瘦弱,面孔又像姑娘一樣的清秀。蜷在榻上又像姑娘一樣的哭泣著,讓人看了不由得不心生憐憫。我很熟練地給他塗上了最好的傷藥,又吩咐廚房做了上好的肉粥。他卻不肯吃,把粥吐了一地,說什麼士可殺不可辱……就跟你一樣倔,不過是比你酸腐。剛來將軍府的男寵,沒少鬧絕食。實在是見得多了,我也就一視同仁,強灌了大半碗參湯。
請來的大夫都習慣了男寵們的傷勢。徐仕的傷很快被調理好,也就按例送去侍寢。再回來的時候,他不哭不鬧,只是蒼白著臉,一遍又一遍地說“我要殺了你。”
在府中呆久了,這樣的情況我也沒少見。也就沒怎麼當回事,更不會去把這種很多男寵要發的牢騷跑去稟告趙鈞。就憑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寵,想殺趙鈞,無疑於痴人說夢。
沒想到這個徐仕來真的。他雖然是屢試不第的秀才,但又是調理毒藥的行家。他漸漸地不再哭鬧,開始在將軍面前曲意奉迎,漸漸地得到一些其他男寵沒有的特許,在花園中隨意走動。府中奇花異草甚多,這個徐仕在花草間走動了數日,已經偷偷採集好需要的草藥,又費了一個多月,焙乾,磨成粉。待某一天侍寢的時候,把藥粉暗藏香鼎內。下人們如往常一樣的薰香,趙鈞如往常一樣的行樂。本來那些毒藥到一定量時是可以讓人必死無疑的,但這個趙鈞太過精明,從平常的龍誕香中嗅到了一絲異味,又從徐仕眼神中看到了隱藏的殺機。他掀翻了香鼎,又把徐仕打下床。很快令人檢查香料,檢查出裡面暗藏的可置人死地的毒粉。又從徐仕臥房內搜得少許藥粉。已經吸入不少毒氣的趙鈞至少要休養一個多月才能康復,趙鈞悖然大怒,立刻令人把已經關押起來的徐仕扔給了府中上百名護衛。折磨了近十天才死。
說到這裡,華總管不哭反笑,只是笑起來像哭:“我這個老糊塗,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他和那個人面目之間的幾分肖似。得罪將軍被扔給府中護衛折磨至死的也不止他一個。所以當那個慘死的徐仕被拖出去草草掩埋,我都沒有再去看一眼。過了兩個月,此事再沒有被人提起。平常得就像是將軍府中死了一隻貓或一條狗。
就在我都要快把此事忘記的時候,我在府外街頭無意中遇到了她。徐芍藥,城外一個老郎中的小女兒。十八年沒見,老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