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地給放開了。
然後,他便自己取下了嘴上塞著的手帕,又將那沾滿口水的手帕倏地一下藏進懷裡、只怕被她們給看見了笑話。
然後,他元昊皇帝便直直地站在那裡、不住地活動著關節,面上的表情也是愣愣地、不敢有絲毫動作。
“坐。”
蕭玄芝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自己便先行盤腿坐在了地上。
地上鋪了一層毛毯,是以並不會覺得寒涼。
元昊皇帝點了點頭,隨之坐下。
蕭玄芝在那裡直望著元昊皇帝,緩聲道:“陛下,如今可是知道、我作甚不願意承寵了麼?”
元昊皇帝愣愣搖頭,似有不解,訥然道:“稍有疑惑。”
蕭玄芝挑眉一笑,撫掌道:“仨芝麻倆棗兒的,我不稀罕。咱要幹,便去幹那大事兒。不鳴則已,一鳴、便得驚人才行。”
元昊皇帝若有所思,皺眉道:“哦?還請蕭女史明示。”
如今,他元昊皇帝對蕭玄芝的稱呼,竟是已不自覺地換作了極為尊重的“女史”。
此稱呼,與“先生”及“師匠”無異。
蕭玄芝嘻嘻一笑,柔聲道:“踩著女子上位,頂天兒了也就只能當個皇后。一身榮華,到底還得是靠著皇帝的恩寵實現的。——而且褫奪與否,也是悉隨君便。沒準兒今天皇恩浩蕩,明天、我便在那冷宮裡頭伸腿兒瞪眼了。
與其提心吊膽地討好於您、奉承於您,求您施捨、讓您老人家給我升位份、加榮華,那麼、委實不如我咔咔兩下兒,痛痛快快、利利索索地把您給弄死了,然後,由我自己、來當這個皇帝。
到時候,我豈非便可以呼風喚雨、為所欲為,想要甚麼,便有甚麼了麼?——與其同各位姊妹去爭搶一個男人來睡,委實不如、待我執掌大權以後,將這全天底下、油頭粉面的俊美男子、盡數都捉到我的後宮裡來。及那時,我豈不是可以變著法兒地想睡哪個、便睡哪個了麼?
只因我早已想通,是以、我便從不出手,也不欲去同其他人爭寵。只因我不動手便罷了,若是將我逼得動手了,那麼,我便要機關算盡、壞事做絕了。
如若真的到了那般不可退讓的地步,非要將我給攪和進那暗潮洶湧的宮廷鬥爭之中,那麼,我便只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擒賊先擒王,先把您陛下給收拾了。收拾了您,我方才能夠真正地得享泰平、高枕無憂呢。
是以、與其算計與我同病相憐的那些姊妹,透過與宮嬪之間的爭鬥來提高我自己的位份,委實不如、同皇帝陛下您來算計爭鬥。——若然將您老人家給收拾利索了,那麼,我、毫無疑問地,便可以取而代之、無所束縛了。”
元昊皇帝直在那裡聽得渾身冷汗、滿心顫顫。
亦是口乾舌燥、喉嚨焦灼。
好巧,這時、憐星和邀月也將那茶給送上來了。
蕭玄芝留下了茶,便將她們給打發了下去,遣她們到外面去候著了。
只因蕭玄芝心裡清楚,適才的那一通下馬威,已使得這元昊皇帝將那邀月與憐星二人視若猛虎了。
若是她們再在這裡站著,那麼、這元昊皇帝便就要被嚇死過去了。
第12章 你鬥不過我。
“陛下,您說、我這打算如何?”
遣走邀月與憐星以後,蕭玄芝便對元昊皇帝微微一笑,婉聲說道:“元昊,你鬥不過我。”
元昊皇帝喉嚨微動、強作平靜地挑眉道:“哦?”
蕭玄芝故作姿態地搔首弄姿、嘻嘻笑道:“只因我與那尋常女子兩樣。我自始,便是不欲依靠夫君的。是以、你便沒處抓拿於我。
且不聞、那說書先生有云: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是以,還是靠自己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