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人狠話不多的女人,難得態度溫和,一時讓墨一幾人有些傻眼。
李慕白桃花眼微揚,“你這是改行善事了?”
慕慈環視一圈室內,小臉都是嫌棄的道:“屋裡血味兒太濃了。”
一直待在屋裡的眾人:“……”
慕慈見柳澤誠一臉驚恐的望著自己,緩緩道:“只要你如實說,我不會砍你另一隻手的。”
柳澤誠整個人哆嗦成一團,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嚇得。
慕慈拉過椅子坐下,將誅邪劍橫在臂彎,殷紅的血珠滴落在地驚得柳澤誠後退了一步,‘噗通’坐到了地上,“我、我要見陛下!”
慕慈微俯了身,清冷的眸子寒意森森,說出口的話卻依舊溫和,“柳大人見陛下做什麼?”
柳澤誠眼神慌亂的不敢看她,支支吾吾的不肯說。
他怕說錯了另一隻手就沒了。
慕慈唇角勾了勾,“要陛下替你做主是不是?”
被揭穿了心思,柳澤誠只得道:“你們行事如此狠辣,陛下知道後定不會輕饒的。”
慕慈似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般,整張臉都漾了笑意,聲音也含了抹笑,“你們謀害先太子不狠辣麼?刺殺三殿下不狠辣?將陛下玩弄於股掌之間又怎麼說?”
“柳大人,”她伸出一根纖纖玉手點了點,“你這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思想可不好,容易招人恨。”
“我……”
柳澤誠否認的話還沒出口,見她握著劍柄的手忽的動了一下,嚇得忙噤了聲。
慕慈一臉讚賞道:“這才對嘛,敢作敢當才是男人,敢做不敢當同畜生有何分別,柳大人,我說的可對?”
柳澤誠:“……”
他也不敢說不對啊。
他點頭如搗蒜,“姑娘說的對。”
“你看看,”慕慈視線掃過屋內眾人,“柳大人還是很好說話的嘛。”
眾人:“……”
剛剛還囂張不已的人此時被懟的毫無還嘴之力,縮在一邊乖得就差‘汪’一聲 了。
李玄朗望向女人的視線越發炙熱,整個人就好似在太陽底下滾了一圈,暖洋洋的,熱乎乎的。
阿慈是在幫他出氣呢。
慕慈視線又落回柳澤誠身上,很是真誠的問道:“柳大人真的想見陛下?”
柳澤誠此時像極了被先生提問的學生,就怕一個回答不好被責罰,他猶豫片刻,試探的問道:“姑娘覺得,我是想見還是不想見呢?”
慕慈好笑道:“你的心思我如何得知?柳大人如實說便好。”
柳澤誠都快哭了,他倒是想如實說,可誰知道正確答案是哪個?
眼見著握著劍柄的手又動了下,柳澤誠忙道:“我想見陛下。”
他此時看的明白,要想脫困也只能指望旻惠帝了。只要他活著離開三皇子府,定要讓慶陽侯帶兵踏平這裡。
至於這個女人,他眸底都是陰毒,砍了四肢做成人彘看她還如何囂張。
慕慈似是沒有看到他眸底的算計,很是爽快道:“那就見,墨一去請陛下過來。”
再次被點名的墨一笑的眼睛都不見了,“好嘞慕姑娘,我這就去請陛下過來。”
慕慈望著墨一飛奔出去的背影,一臉疑惑,冷漠護衛改人設了?
怪得很。
眼神無意中掃到李玄朗,後者瞬間對她粲然一笑,肉眼可見的開心和喜悅。
慕慈唇角微抽,一個神情滿足,一個不在狀態,難不成是不可言說的後遺症?
越想越覺得可能,心中猶豫,要不要找個機會勸勸李玄朗,畢竟繼後未除現在不是貪圖享樂的時候。
見慕慈一雙眼直勾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