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三刻,午門鐘樓上的鼓敲響,早已候在門外等著上早朝的眾大臣忙排好了隊,就等著卯時一到宮門開啟。
篤,篤……
忽的後方響起竹杖落地聲音,眾人齊齊回頭望去,就見穿著朝服拄著柺杖的中年男子從隊尾走了過來。
男人容色肅重,並不理會四周打量的目光,目不斜視直奔宮門口。門口的隊伍是按官職品階排列的,此人看官服品階並不高,如此不懂規矩就不怕得罪了上官治一個大不敬之罪。
有人氣不過,正要開口質問,就聽‘吱呀’一聲宮門開啟了。
有心質問的幾人將話嚥了回去,忙整理衣冠準備入宮門上早朝。還沒等排在前位的幾位大臣邁步,拄著柺杖的男人幾步到了門口,將柺杖一橫擋住了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臣寧州知州宋保成狀告中宮謀害三皇子。”
“臣寧州知州宋保成狀告中宮謀害三皇子。”
“臣寧州知州宋保成狀告中宮謀害三皇子。”
接連三聲,一聲比一聲高亢,每一聲後都會重重磕頭叩拜。
因他阻路而惱怒的眾朝臣齊齊變了臉色。
丞相明舒眼皮一跳,呵斥道:“宮門之地豈是你胡鬧的地方,還不快讓開。”
禮部尚書眸色猙獰,冷聲道:“來人,將這狂徒直接杖斃。”
明舒看了禮部尚書一眼,道:“此事關乎三殿下,還是下朝後問明緣由再做決定的好。”
禮部尚書冷笑,“汙衊中宮可是死罪,明相難不成信他所言?”
明舒淡淡道:“我只信證據。”
禮部尚書冷哼了一聲,“三殿下遠在北境,有幾十萬邊軍守護誰敢害他?此人居心叵測留不得。”
“呵呵呵呵……”就在兩人爭執時,宋保成悽然而笑,撕聲喊道:“陛下,中宮謀害皇子居心叵測,德不配位,臣懇請陛下廢后。”
“中宮謀害皇子居心叵測,德不配位,臣懇請陛下廢后啊。”
砰砰兩聲,額頭觸地,一抹血色從額間湧出,他竟是感知不到疼痛般,不住的磕頭一遍遍喊著‘廢后’。
丞相明舒瞳孔微縮,幾步到了宋保成跟前,厲聲喝問道:“你口口聲聲說中宮謀害皇子,可有證據?”
禮部尚書也忙走了過來,不悅道:“明相這是何意?難不成信他?”
明舒並未理會他,而是目色銳利的望向宋保成。
宋保成揚起滿是血汙的臉,高聲道:“卑職便是證據,因為劫持殿下之事是由卑職謀劃的。”
“什麼?”
此話一出不僅明相,周圍圍攏過來的眾大臣皆是驚在原地。
這人莫不是失心瘋了?
狀告中宮,不就等同狀告他自己麼?
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此話當真?”明相將心中的驚駭壓下,問道。
“此言如有虛假,卑職天打雷劈永世不得為人。”
眾人望著他一臉決絕的樣子,不由的信了幾分。
禮部尚書卻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神色淡然的慶陽侯和柳澤誠,從事發到現在他們一句話都沒說,不應該啊。
按說最應該著急的是他們才對。
原本還想在二人面前博好感的想法收了回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明相也看向了慶陽侯兩人,“侯爺和柳尚書如何看?”
慶陽侯一臉鄙夷的望向宋保成,“汙衊中宮,自尋死路。”
龍虎衛此時應已得手,李玄朗怕早已屍骨無存,即便這蠢貨告到皇上那裡又能如何。
無憑無證,不用他們出手,皇上便會殺了他。
柳澤誠同慶陽侯心思一樣,五千多龍虎衛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