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均有責任,豪格身為主帥,自然亦是其過不小。現下聽他語氣,竟似要把這戰敗之責全數推到他的身上,卻教他如何不怒。當即抽出腰刀,向豪格怒喝道:“肅親王,今日戰局大傢伙都看在眼裡,只怕你想全數賴到我的頭上,也非易事!”
他將腰刀拔出,豪格本人尚在冷笑,並不在意,他身邊的眾親兵護衛卻立時將佩刀抽出,一齊對準譚泰喝道:“放下!你要造反麼!”
譚泰身後的部下亦一齊將腰刀抽出,指向豪格的親兵,眾人一起叫罵道:“造反?也等你家主子做了大汗再說!現下不過是個親王,就想擺主子的譜麼!”
這些人原本是正黃旗下,原是皇太極最終心不過的部屬,誰料此時各人迭遭打擊之餘,不但沒有聽到主將一語安慰,反而一直斥罵,就是連甚受尊敬的譚泰亦是被豪格連聲辱罵,各人又憤又氣,當下一不做二不休,指著豪格叫罵不休,將他指揮失誤,輕敵冒進之舉一一罵將出來,豪格原本氣急敗壞,被這些人指著鼻子斥罵一番,一時間又愧又氣,卻將他罵醒過來,知道此時不是追究譚泰之時。
他喝止了與譚泰部下叫罵的部屬,向著譚泰諸人道:“我是主帥,回京之後,自會向阿瑪領罪。各位不必著急,該領的,我領就是。”
豪格身為親王,地位尊崇,此時既然如此軟語撫慰,譚泰便也立時喝住各人,向豪格道:“肅親王亦請放心,譚泰有罪,自然也不會不領!”
兩邊既然和緩下來,豪格心中稍定,八旗自創立以來,還從未有過如此火爆之舉,若是正黃旗中的兩邊人火拼起來,那可真是讓別人見了笑話,父皇絕饒不了他。他心中又憂又急,卻知道此時非得讓諸人休息不可,因頹然撫額,向各人道:“大傢伙都累了,我也是疲乏的緊。既然如此,前面再有十里,便是李家堡,咱們來時曾經在那裡歇腳,大夥兒再辛苦一會,到了那裡再歇,如何?”
譚泰等人尚在猶豫,薩木喀什等八旗大將都道:“這是自然,這裡荒郊野地,如何歇息,還是再多撐片刻,到了鎮子裡再歇不遲。”
當下一群人計較已定,勉強按住心頭怒火,並住一處,往十里外的鎮子急馳而去。各人雖被漢軍打的怕了,卻是並沒有懷疑距離天津近兩百里的小鎮駐有漢軍伏兵,況且此次接戰漢軍又純是步兵,各人都將心思放穩,一門心思跑到鎮上打尖休息,恢復體力。
豪格雖然將譚泰等人安撫,心中的怒火卻是一陣陣的升騰起來,他伏身馬上,不時偷瞄不遠處一臉桀驁不馴的譚泰,心中知道,此人既然與他翻臉,日後也很難再受節制,不若到小鎮打尖時,趁其不便,將其擒斬。他的部下群龍無首,想必也不會再鬧。若是讓此人回到京師,或是投*代善一系,或是投*多爾袞諸兄弟,以上三旗現下的力量,卻是奈何他不得了。
他滿臉陰沉,只顧盤算。冰冷的小雨不住打在臉上,卻是絲毫未覺。一直待奔到那李家堡鎮外,各前衛旗兵遠遠看到鎮上若隱若現的燈籠火光,均是歡呼大喊,興奮之極。他這才驚覺過來,只覺得手腳發軟,身上無力,腹中不時鳴叫,已是餓的狠了。因也鼓起興頭來,向各人道:“去鎮上尋些豬牛雞鴨,命鎮上百姓燒煮熱湯伺候!”
豪格出京這時,皇太極曾有嚴令,命大軍不得擾民,不得入城池民鎮休息。是以上次過境,只是在鎮外打尖,平買平賣,並沒有為難鎮內居民。此時剛打了一個大敗仗,哪有心思理會這些。當下各兵聽得命令,這些人都是歷次入關,燒殺搶掠的老手,這一次入關受盡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