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嬉皮笑臉的模樣,夏淺近乎癲狂。我神色一黯,隨後又輕笑起來:“真對不住,其實我也想死啊,可是我這命不是我一個人的,我又怎麼能死呢?對吧?”
“島主死了啊……”夏淺的劍有了些松意:“他死了啊……你怎麼還能這麼笑呢?你怎麼還能這
個樣子呢……他為了你死的啊……”
“夏淺。”我不知該做出怎樣的表情,於是只能更燦爛的笑起來:“你覺得,我該做怎樣的表情?哭麼?痛苦麼?還是像他一樣,瘋了,然後滿天下的找他,接著衝進你們蓬萊島,拼個魚死網破的把他的屍體撈回來,接著抱著他屍體殉情自殺?”
“這樣你就滿意了?”
“可是,你不是說愛他麼?”夏淺明顯無法接受我的話:“你愛他,你至少應該唸叨他一聲,喚他一句。你知道全蓬萊島都只公佈說他是仙緣已到是為什麼嗎?是他自己說的啊……是他說了,那是他選的路……”
“葉笑上神,你以為島主為什麼會死?你以為島主為什麼會死了連入輪迴道的人魂都沒有?你以為就你一劍,島主就能這麼沉入深海之淵,永生永世冰封在哪裡?”
“那是島主自己選的啊……他自己選了死在你手裡,自己寧願放棄聚魂,自己把自己放棄的啊……”
夏淺說到最後,卻是連劍都拿不起來了,只能在我面前捂臉哭泣著。
我靜靜看著她,坐在那窗臺邊上,聽那竹林的葉子沙沙作響。
“我累了。”過了許久,我慢慢開口:“夏淺,我很累。他已經走了。”
“死者已矣,生者卻還要繼續。我不是單單為我活著。夏淺,”我轉過頭來看我,輕輕一笑:
“阿軒說,只要我陪在他身邊,他就很開心。鳳兒說,只要我能開心一點,她就很開心。簡兮說,只要我能看破這些魔障,他就很開心。大貓說,只要我能好好的,就比什麼都強。君凰甚至都和我打賭,只要我好好的和阿軒在一起,她就把幽冥司司主的位子讓給我。”
“你看,這麼多人盼著我開心,盼著我幸福。”
“阿軒為了我,少了七萬年修為,然後又為了我,學著做菜,學著料理家務,學著梳頭,現在還學會了畫眉……”
“夏淺,”我站起身來,慢慢走出房門:“我愛他,這是真的。可是,我的人生不是隻有愛情。而且,我不會為了死者,去傷害現在的人。”
後來,那番話傳了出去。
那四海八荒都在傳,這葉笑上神,果然是個狠心的人。
唯有我知道。在那天深夜,我是怎的把房門關上,整整坐在窗前,看那大雨朦朧著下了一夜。
也唯有我知道,我是如何夜夜夢著那男子驚醒,卻還要強迫著自己睡下去。
我走的時候,他可以癲狂,可以痛苦,可以做了噩夢就讓到處燈火通明。
而他走的時候,我卻要保持一貫的微笑,然後裝作倖福美滿的樣子,連做了噩夢卻都要強迫著自己再躺下去繼續睡。
那天晚上,我喝了點酒。大概是那酒精的緣故,我膽子出奇的大,直接飛到了蓬萊島,然後悄悄潛入了那深海之淵,終於在多年之後,又看到他。
他保持著當年的樣子,被冰封在那寒冰之中,蒼白的臉色,滿足的笑容,都在告訴別人——他走的很好,很開心。
我隔著那寒冰親親吻他,似是能感覺到多年前他吻我的感覺,溫柔的,霸道的,雖然總是夾雜著那道不清的愛恨,但卻也是有著不同尋常的幸福。
我隔著寒冰看他,他甚至保持著墜落海中那瞬間的模樣,衣訣翩飛,青絲微散,我不由得勉強的微笑起來:“你看,最後,你笑著,我也笑著。”
過了許久,我又是輕輕一嘆:“你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