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似乎並未感到意外。眾人繼續前行,片刻後就見蓬山已然在望,安慶緒在山前勒馬回頭道:“這裡就是蓬山了,天色已晚,我在山腳紮營,等你們回來。”
“二哥不隨我們去拜望奶奶?”安秀貞忙問。“我就不去了。”安慶緒縮縮脖子,“那老巫婆每次都沒好臉色給我看,我何必自討沒趣?你們去,我在這等你們。”
話音剛落,就聽前方山道上馬蹄聲響,幾名騎手氣喘吁吁地從山上疾馳下來。安慶緒認出那是父親的親兵,連忙喝問:“哈爾託,你們慌慌張張地作甚?”那個叫哈爾託的小頭目連忙翻身下馬,跪地拜道:“少將軍在上,我們是隨安將軍前來迎接聖母,誰知安將軍去了幾乎一整天,至今也沒見回來,這在以前還從未有過。所以小人派人到薩滿教詢問,哪知他們全說沒見到過將軍,小人無奈,只得滿山搜尋。”
“找到沒有?”安慶緒急忙問。“還沒有。”哈爾託趕忙叩首道,“我們已將全山搜了個遍,至今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只在後山發現了兩道車轍印,所以一路追蹤而來。”
“你們不用再追了,快帶我去安將軍上山的路線。”司馬瑜急忙道。片刻後他開始沿著安祿山行進的線路登山,沒多久就找到了藏在密林深處那幾個昏迷不醒的侍從。
安慶宗忙令人將幾人救醒,然後抓著一個侍從脖子喝問:“怎麼回事?將軍你?”幾個侍從將被人下藥迷倒的經過草草說了一遍,安慶緒大急,喝道:“快通令全軍追擊,決不能讓將軍落到朝廷手裡。”
“不可!”司馬瑜急忙道,“將軍失蹤,一旦訊息傳出去,定會全軍震動。在如今這非常時期,必會動搖軍心。”
安慶緒想了想,低聲問:“先生有何指教?”司馬瑜沉吟道:“將軍失蹤的訊息萬不可洩露,先將這幾個侍從控制起來,然後向薩滿教求助,請他們秘密追蹤將軍的下落。”
安慶緒點點頭:“先生言之有理,我們這就去猿王洞,向聖母求助。”
三人將幾名侍從帶在身旁,交由安慶緒的親兵控制,然後直奔薩滿教總壇所在的猿王洞。片刻就聽羯鼓在山中震響,狼煙在山巔沖天而起,那是薩滿教召集同門的訊號,無數薩滿弟子從四面八方趕來,聚集到猿王洞前,聽薩滿教蓬山老母訓示。
一陣“咿咿呀呀”的祈禱之後,一個蒼老嘶啞是聲音從猿王洞中傳出,像厲鬼的嘯叫在山谷中森然迴盪:“有來自長安的奸人侵入薩滿聖地,盜走了聖教歷代相傳的聖物。傳令多有弟子去將他們追回來,所有敵人統統格殺勿論。”眾薩滿弟子轟然答應,開始分頭追蹤。
“我也要去!”安秀貞在人叢中自語,見身旁司馬瑜似乎並無焦慮,她嗔道,“我爹爹失蹤,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司馬瑜強笑道:“我擔心不擔心?只是擔心有什麼用?現在我們最需要的是冷靜。”
“冷靜?光知道冷靜?”安秀貞跺足道,“你難道就沒有一點主意?”司馬瑜示意安秀貞稍安勿躁,然後對安慶緒低聲道:“少將軍先令部卒封鎖訊息,然後派人去范陽秘密調集人手,要最值得信賴的心腹高手。”
安慶緒點點頭,立刻照司馬瑜意思吩咐下去。後半夜,包括辛丑、辛乙在內的十幾名武士和上千名精銳親兵,從幽州匆匆趕到蓬山,司馬瑜鋪開地圖,指向幾條通往朔方的道路吩咐:“南去的道路已經封鎖,往北往東俱是薩滿教的地盤,遍佈薩滿教的眼線,現在他們最可能是西去朔州,因此大家可分頭往西去追,我與少將軍率大軍隨後接應。”
眾人轟然答應,司馬瑜抬頭望向辛乙,就見對方心領神會地微微點了點頭。司馬瑜嘴角閃過一絲滿意的微笑,正色下令:“出發!”
十幾名武士分成幾路,連夜向西追蹤。在他們之後,安慶緒與司馬瑜率上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