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在這裡幹什麼的?”
梅林克半躺在木桌後的椅子上,看著眼前畢恭畢敬的三人組,隨意問道。桌上的屍體已經被處理乾淨了,而之前跪在前邊的幾人人早在梅林克動用舊印的時候就昏過去了。
“眷者大人,我叫迪馬爾,主要負責新教徒的選擇和洗滌,接引他們理解神明的偉大,有什麼我可以做的嗎?”
迪馬爾一邊回答著一邊又要跪下,純純的入腦信徒。
“這處據點的領導者是誰?”
“是一位主教,平時深居簡出,沒有多少人見過他,甚至連他在沒在這裡其實我們都不清楚。平常事務一般都是都是由里奧、安特和我主持的,里奧負責打探外邊的情報和聯絡其他據點,安特則是負責內部教徒的管理,而我負責新教徒的引導和後勤。”
迪馬爾甚至沒有一點猶豫,直接就全盤托出了,看得梅林克都懷疑是不是哪裡出錯了。
搞不懂信仰這個東西。
梅林克念頭閃過,沒想到這迪馬爾竟然有這麼大的權力,聽起來除了那個不知深淺的主教,迪馬爾和另外兩人就是這個據點的土皇帝。
而那個管理內部教徒的安特恐怕就是最近搞事的主使人,那件遺物他應該知道在哪裡,接下來的目標就很明確了,要是事情順利,直接就從安特那裡拿到遺物;要是事情不順利,也要先做一手防備,讓迪馬爾用點手段聚攏人心,等到最後群起而攻之,將安特拿下!
開玩笑,這裡這麼多人不用難道要自己去跟安特和他手下拼命嗎?真正的高手都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
給迪馬爾三人交代了些事宜之後,梅林克就又從神眷者變成了弗坦新教徒,拿著象徵著弗坦教信徒和黑色袍子,被另外兩人帶著出了門。
一般來說,經過迪馬爾洗禮的普通人都再也沒有反抗弗坦教的心思了,然後在日復一日的洗腦下,一個正常人很快就會變成和他們一樣的狂熱分子,人的精神遠比想象中更加脆弱。
領路的兩人在一處牢房停了下來,裡邊已經有了幾個人,都是蓬頭垢面的,一看就被關了好多天,大多都在睡夢之中。
只有一個人似乎還醒著,他眼神迷離,似乎已經出現了精神問題,口中呢喃著什麼,聽著像是什麼讚美弗坦的話語。
即便是梅林克進來,那人也像是沒有看到一樣,一動不動地靠在牆上,像是一個喪失心智病入膏肓的癮君子。
看著這幅慘淡的景象,梅林克感到有些難以呼吸,倒不是同情,畢竟能被賣到這種地方來的人,在外邊的世界活得可能還沒在弗坦教舒服,只是出於一種本能,興許是某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梅林克有些心煩意亂,拋開了腦子裡紛雜的念頭,尋了個角落,坐下來進入了冥想。
又過了許久,大約是到了早上,外邊的腳步聲多了起來,牢房裡的幾人也都醒了過來,見到梅林克他們也沒有驚訝,似乎太過麻木而失去了部分情緒。
弗坦教信徒也來分發早餐了,說是早餐,但也不過是一些難以下嚥不知道放了多少天的黑麵包和冷水。
當然,他們的理論還是很完整,為什麼要將新教徒關在牢房裡邊還只給他們吃乾硬的黑麵包呢?
因為只有經歷過苦難的人才能理解弗坦神的偉大,才能被得到祂的賜福,現在對新教徒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他們好,為了他們能夠得到弗坦神的恩賜。
梅林克已經無法評價了,這種東西有些超出他的理解範圍了,看著幾人像是瘋狗一樣進食著,黑麵包似乎也成了人間至味。
弗坦教只給新教徒十分鐘的時間吃早餐,早餐之後就需要集體到中心的廣場進行早課,聆聽弗坦神的教誨,全身心地體會弗坦神的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