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交領小襖,下頭是豆綠色的挑線裙子,嫩的就像是春天樹梢剛剛發出的新芽,哪裡就像是個婦人了,根本就是個少女。
白永春橫眉怒目的看著面前這兩個人,就覺得想要得到齊妙的喜歡,真心比登天還難,以前還想著自己是個男人,怎麼還打不過一個小姑娘了,可是如今,只要一想到齊妙出神入化的針法岑竟讓自己當了殘廢,甚至因為身殘連官職都丟了,白永春就覺得十分的懼怕。
皇上剛允准他在家中致政,他的病就好了。立馬就上疏請奏,請皇上開恩官復原職,可是上頭卻以他有這種病史為理由拒絕了他官復原職的意見,說是擔心以後還隨時會犯病。
白永春覺得自己整個的仕途都是被齊妙給毀了,現在見了她,她居然還絲毫都沒有愧疚之情,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站幹岸的態度。
白永春哪裡能憋的下這口氣?連帶著昨天在齊家受的委屈,他一口就啐在地上,“你們夫妻兩個狼狽為奸,欺負我老頭子是不是,你要記得,現在你們住的是安陸侯府,我是侯爺,你們吃住用度都是府裡的,卻好意思關上沁園的門來自成一個門戶,出入還動輒就走側門,好像顯得你們多高尚似的,有本事你們別花用老子的啊!你們不是厲害嗎!有本事滾出去,單過去啊!”
齊妙擰著眉。這人就算不是白希雲的生父,好歹也是養父,一個男人叉腰站在別人門前潑婦罵街,還罵的如此不堪,聽來真真叫人厭煩。
“看來,安陸侯身子的確恢復的不錯,罵起人來中氣十足,調理也算得上是清楚,可見先前的針灸沒有影響到腦子,如此一來,我也就放心了。”齊妙在白希雲開口之前,已經笑盈盈的道:“看來侯爺今日登門來,是想收回沁園的用度銀子?”
當然不是!白永春只是昨日昨日到了齊家受了閒氣,越想越是覺得憋屈的慌,今日特地來找白希雲晦氣的。不過剛才在氣頭上就那麼罵了出來,現在回想一下自己也覺得很在理就是了。
是以白永春重重的點頭,冷哼道:“齊氏,你也算是個滿腹學問的,你自己說說你們的行徑做的對還是不對,吃家裡的用家裡的,拿了銀子就關起門來說自己獨立了,你們這叫什麼事兒?!”
齊妙冷笑:“我本以為,這些事情都是婆婆來管的,想不到安陸侯一個做公爹的,也能體貼夫人日夜操勞,肯出手插手內宅中事呢,真真是叫人看了都覺得感動。”
齊妙此語直諷刺白永春娘們作風。
在場之人都是聰明人,誰又聽不出來?白永春的臉當即漲成了紫茄子皮,憤然道:“好你個齊氏,空長了一身好皮囊,內裡卻都是壞胚子,難怪你如此,你們家學淵源,家教就是如此,你父親沒教養,也沒個正經的母親管教你,就將你教導成了這個樣子!”
白希雲原本一直都沒上心,齊妙既然有興趣陪著白永春鬥嘴,那就隨她高興好了,誰知白永春竟然如此低劣,竟然攻擊齊妙的家教和家人。齊家人就是再不好,那也是齊妙的家人,何況齊妙的母親已經去世,白永春何必再拿一個去世的女子出來說事兒。
不等齊妙開口,白希雲就笑了:“原來這就是安陸侯的家教。您口口聲聲說著別人沒家教,您自己的家教,就是專門戳人的傷疤,妙兒自幼喪母,其餘日子都是在虎口狼窩裡求生存,難道你會不知道?你這會子拿出來說事兒,當初選定婚事的不也是你嗎?!齊將軍夫妻沒有風範那是他們夫妻的事,與我家妙兒何干,你幾次三番上門來尋釁我想著你是我父親,好歹也要留下三分顏面他日也好想見,保持著父慈子孝的外觀叫人瞧著免得說咱們白家是破落戶出身,沒想到,父親竟然如同市井潑婦一般找上門來馬姐,您真當我白希雲是怕了你?”
白永春見白希雲竟然敢跟自己瞪著眼睛吵,當下也被激發了血性,狠狠的道:“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