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妙手蔡果真是名不虛傳,既是能想出將蓮魚草和那半日花搭一塊兒,製成藥材,這可是對疤痕極為有效吶!”李子睿盯著那輛跑遠了的馬車,感嘆道。
李大夫回頭瞧瞧一臉興奮的李子睿,自個兒心緒也是極好:“這妙手蔡醫術高超,那藥材搭配也是天馬行空,獨具一格。可子睿你也不是個差的,就單單那盒藥膏,竟是讓你將裡頭的藥材全給猜出來了!你沒瞧見,那妙手蔡聽到你報的那些個藥名兒,雙眼都冒光了!我想著,他怕是有些瞧順眼你了。”
“我也就是碰碰氣運,不成想全對了。若是能跟在他身邊兒學習,我就是不做這個太醫也是情願的。”李子睿回頭瞧向李大夫,說這話時那雙眼不自覺眯了起來,這天兒還不熱,可那太陽還是極為刺眼。
李大夫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安撫道:“莫急,這妙手蔡極是瞧中你,往後應是有這機會的,你的資質可是沒幾個能比得上的,你定是得努力學學,往後就是這妙手蔡怕是都得對你另眼相待。”
祖孫二人站在門口好好兒說了會兒閒話,隨後便是進了屋子,去找冬至感謝去了。
這頭,阿四趕著馬車,往他們住的院子趕去。
妙手蔡坐在車子裡閉目養神,突地,他開口問道:“那李家究竟是什麼來頭,那個叫冬至的又是什麼人,竟是能一回回地勞煩世子?”
“這李家是李國公的後人,如今在朝廷上是找不著關係了,老夫人臨終時吩咐了世子要好好照應他們一家子,可世子卻是一直在算計他們家,他們家有困難了,世子又是會伸手。就是上回那與宣王和丞相正面兒相爭,也是為著這冬至姑娘,還有阿八和阿九都被世子派到了李家,這倒是極為瞧重這李家了。不過世子的想法,我們自是不能妄自猜測的。”阿四對著馬車裡的人應聲道。
“嘖嘖嘖”那妙手蔡連連咂嘴,感嘆道:“我這還真是開了眼界了,竟是能瞧見這般光景!我可是一直覺著世子會一步步爬上去,將那些個人全給拉下來,可如今瞧著,世子倒也是溫情吶!”
溫情?聽到這個詞,阿四想起世子威脅冬至的那些個話和使的那些個手段,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若這般也算溫情,那也太可怕了!
“世子可是說了,若是那李家的兩個男丁今年中不了舉,而那冬至姑娘沒賺夠一萬兩銀子,他便是要將他們一家子丟棄了!”阿四提醒那妙手蔡。
“虧你還是跟在世子身邊兒這多年了,怎的就這般不清白?你覺著世子這般難走的路,一個柔弱的姑娘能承受得住那些個事兒?”妙手蔡又是砸吧了兩下嘴巴,感嘆道。
阿四可是沒想到這一茬兒,如今經妙手蔡這麼一番提點,他才想清楚了來龍去脈。世子也是夠狠的,竟是這般對冬至姑娘!不過那冬至姑娘可不是傻的,會這般便輕易被打趴下,單單就她之後說的那幾句話,便是有足夠的膽量了。
兩人說話間,馬車已是到了沈家門口了。兩人下了馬車,進了屋子,給沈墨軒報告情況。
此刻的沈墨軒,正躺在躺椅上看書。聽到阿四的稟報後,放下手中的書,盯著阿四,問道:“她真是這般說的?”
“是!”阿四應道。
“出去吧”沈墨軒拿起書,將兩人打發了出去。
等二人出了屋子,將門關上之後,沈墨軒繼續看著手中的書,只是那嘴角,竟是揚起一個不易讓人察覺的弧度,轉瞬即逝。
這多年的部署,那丫頭終於不再想著逃開了,如今已是一心想著完成任務了,這便好……
屋樑上的阿七,瞧見沈墨軒嘴角那幾不可見的弧度,驚得差點兒跌落下來。得虧他有本能,身子自發做出反應,手抓住了那屋樑,這才穩住了自個兒。
世子竟是會笑?世子竟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