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產扣下來,難道三房一家四口。還得去為這麼一個鋪子跟家裡人爭執不成?不爭,自然不甘心;爭,又傷感情。何必呢?
人的貪慾是最經不得試的。
她點點頭:“我明白了。”心裡卻為夏正謙的進步而高興。
當初在夏家時鬧分家的時候,夏正謙還沒這麼頭腦清楚。如今在京城和大家庭裡呆了半年,就已學會“防人之心不可無”了。這雖說不清是好事還是壞事,但至少有這樣的父親在,夏衿出嫁也能放心家裡了。
見夏正謙再沒別的吩咐,夏衿便與岑子曼告辭出來,準備坐上馬車各自回府。
“咦,那邊出什麼事了?”岑子曼指著不遠處叫道。
夏衿轉頭看去,便見一家銀樓前圍著一群人,大家都伸頭朝裡看著什麼;而人群中間甚為吵鬧,似乎有爭執。
這種事哪時沒有發生?夏衿不喜歡湊這份熱鬧,轉身道:“走吧……”話還沒說完,就見岑子曼朝那邊跑去。
“姑娘!”雪兒跺了跺腳,無奈地跟夏衿對視一眼。
岑子曼別的毛病沒有,就是喜歡湊熱鬧。現在有熱鬧看,她哪有不去圍觀的道理?
夏衿只得跟了上去。
走近看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她更加沒了興趣。原是一個小乞丐在追著一個年輕公子乞討時,不小心蹭到了對方的衣服,把對方那身精美白錦袍子給蹭髒了。年輕公子的隨從想打小乞丐,被一個好心男子給攔住了。隨從便叫那好心人替小乞丐賠衣服錢,好心人哪裡肯?於是幾人正在拉拉扯扯地爭執不休呢。
這種事情本來平常,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小乞丐被罵幾句打兩下就完了。偏不知哪家的小姐同情心大起,站在小乞丐一邊,讓自家丫鬟站出來遣責年輕公子,說他沒有同情心,於是把本來就亂的場面攪得越發的亂了。
夏衿本想離開,可見岑子曼看得津津有味,她只得站在人群外面等著她。
“啊,我的錢袋,誰偷了我的錢袋?”看熱鬧的人群裡傳來一陣驚呼,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兒在那裡驚怒異常,他周圍的人趕緊閃開,生怕被懷疑到自己頭上。
“嗚,這是借來給我家老婆子買藥的錢啊,誰偷了還給我吧。”老頭兒急得哭了起來。
“老頭兒,你騙人吧?你家老婆子病著,你還有心情來看熱鬧?”旁邊的人叫道。
“我、我只是路過,伸頭看上一眼。”老頭兒尷尬地道,隨即又哭了起來。
大家摸摸自己的錢袋,暗自慶幸自己的錢沒有丟。擔心接下來就輪到自己,這熱鬧可不能再看下去,便紛紛準備離開。
“喂,你別走。”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一把揪住個穿紫色錦鍛長袍的中年男子,“把錢袋還給人家。”
紫袍男子大驚,用力掙扎:“你幹什麼?你憑什麼說我是小偷。”然而那丫鬟的手如鐵鉗一般,讓紫袍男子怎麼也掙不開。
那些準備要散去的人見狀,立刻又停下腳步,重新聚攏過來。
丫鬟指了指紫袍男子的胸前,對那丟錢的老頭兒道:“你的錢袋在這裡,自己來摸。”
老頭兒將眼淚一抹,上前伸手就摸,不一會兒就掏出一個陳舊的藍色錢袋來。
他大喜,緊緊地握緊錢袋,撲通一聲就跪到地上,給丫鬟磕了個頭:“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快,差役大哥,這裡這裡。”一個穿著同款式服飾的丫鬟領著兩個捕快走了過來,指著紫袍男子道,“就是他。”
老頭兒看到捕快,激動地指著紫袍男子叫道:“差役大人,他偷了我的錢袋,快將他抓起來。”
“這人太壞了,連人家買藥救命的錢也偷。”夏衿耳邊傳來岑子曼氣憤地聲音。
夏衿轉頭看了岑子曼一眼,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