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勝,有些無奈:“再有三四天就是了,請我回去吃頓飯,這個面子不能不給他,怎麼也要去的。”
說到這裡,沈老爺臉色有些古怪:“別的封疆大吏,碰到這種壽辰,恨不能提前三年通知下去,這位可到好,提前三天才通知,前幾封書信,提也沒見提。”
蔣勝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說道:“是不是巡撫老爺要騙您回去?”
“那倒不至於。”
沈毅伸了個懶腰道:“將來還是要來往的,他不至於用這種事情誆我。”
程廷知作為一省的封疆,本來不用對沈毅特別尊敬的,只要以禮相待就行了。
但是他這個封疆,是有時效性的,最多也就只能幹六年。
六年之後,他就要退下去了,因此程廷知對於沈毅的態度格外的尊重,甚至帶了一點討好的感覺,就是希望六年之後,沈毅能夠庇護他的兒女們。
既然有這種動機,他就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騙人。
收拾了一番東西之後,沈毅又把留守福州衛的幾個百戶叫了過來。
這幾個百戶,都是從樂清一路跟過來的,對於沈毅極為尊敬,沈毅交待了幾句,讓他們看好福州衛大營之後,就帶著蔣勝等四五個隨從,騎馬離開了福州衛大營。
值得一提的是,從琅岐島到福州去,中間是要渡河的,馬匹都趕到船上,由大船載著過河,眾人坐船的時候,蔣勝問了一句:“公子,咱們走了,要不要跟孫公公他們打個招呼?”
沈毅揉了揉眉心,語氣有些無奈。
“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
他看了一眼身後的一個隨從,開口道:“袁振,你等會回去一趟,去跟孫公公他們報個信,就說我已經回福州了。”
袁振,抗倭軍出身,是沈毅的貼身隨從之一,負責保護沈毅的安全,最近一兩年時間,只要沈毅在沿海,基本上都是形影不離的。
這個身材大而不肥的漢子低頭道:“是,屬下遵命!”
“嗯。”
沈老爺打了個哈欠:“聽清楚那幾個公公怎麼回覆的,然後到福州報給我聽,這裡也就你識字多一點,記不住的話,就寫下來。”
沈毅的幾個隨從,基本上都是…胎教水平。
哪怕是蔣勝,最早跟著沈毅的時候,也是一個大字不識。
到現在,蔣勝已經基本上識字了,但是要說讓他寫,還是有些困難。
但是袁振不一樣,他小時候跟著村裡的私塾先生學過幾年,認字寫字都沒有問題,是沈毅這幾個跟班裡的學歷天花板了。
袁振再一次低頭道:“屬下記住了。”
說話的功夫,大船已經靠岸,蔣勝去付了船錢之後,眾人紛紛牽馬下船,只剩下袁振一個人,又坐船坐了回去。
過了河之後,剩下的路就好走了,不過這會兒天氣正好,不冷不熱的,沈毅騎馬的路上貪看風景,趕到福州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下午接近傍晚了。
好在他們一行人,趕在城門關閉之前進了城。
進城之後,沈毅便騎馬回到了杏園。
到了杏園之後,沈老爺只覺得乏得厲害,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之後,便朝著自己的臥房走去:“趕了一天的路,實在是疲憊得緊,我先去睡了,沒有什麼大事,不要擾我。”
說罷,他哈欠連天的走進的臥房,閉上了房門。
蔣勝也有點疲憊了,不過他負責接收邸報司送到這裡的各種書信,因此還不能在這個時辰睡過去,只能找了個地方,稍微眯了一會兒。
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杏園門口,一個人急匆匆的敲響了房門。
很快,一封書信被送到了蔣勝手裡,蔣勝只看了一眼封面,就果斷咬牙,來到了沈毅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