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做不到。

“噗！”陳揚內外煎熬，忍不住再次噴吐鮮血出來。

“放了他！”就在這時，司徒靈兒開口了，說道：“只要你肯放過這裡所有人，我可以告訴你我女兒的下落。”

她站在那兒，目光清澈而堅定。

誰也不知道她內心到底做了怎樣的建設與煎熬。

她是陳若然的母親，她比誰都疼愛陳若然。

她當然也知道，這裡沒人會出賣自己的女兒。那麼，她也不能那樣的自私，讓所有人來為自己的女兒陪葬。

紅塵老人看向司徒靈兒，淡淡道：“你們不說，老夫也能尋到答案。”

司徒靈兒道：“但那會耗費不少時間，你如此忙人，何必與我們這群螻蟻為難？況且，如果我們都死了，你覺得我女兒會好好配合你嗎？如果我們還活著，她為了我們，也會好好配合你，不是嗎？”

紅塵老人沉默半晌，然後說道：“那倒也是！”

“不……”陳揚嘶吼，這一刻，他憤恨自己的無能。

更明白，一旦靈兒真的說出了女兒的下落。那麼靈兒肯定是不會再活下去了。

她會以死來恕罪！

“我女兒……”司徒靈兒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滑落下來。

不止是她，其他人也忍不住無聲哭泣。

讓親生母親來出賣自己的女兒，這是多麼殘忍的事情。

“我來說！”喬凝勉力站了起來，大聲道：“若然正在去藍極星的路上。”

這一刻，喬凝心想，既然事情無法避免，那麼所有的罪過就都由自己來背吧。

“藍極星？”紅塵老人默默唸道。

也是在這時，場中再次出現一道虛空之門。

眾人看向那虛空之門，此時從虛空之門裡走出來的卻是本已經離去的陳若然與莫語。

陳揚見到她們，心中五味雜陳，各種情緒湧上心頭，只覺想哭卻又哭不出來。

陳若然來到了紅塵老人面前，她坦然的看向紅塵老人，平靜的，一字字道：“無論你要我做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但是，我請你不要傷害我的家人，可以嗎？”

紅塵老人打量著陳若然，半晌後，讚賞的點首，道：“不錯，不錯！果然是好靈根！”

他頓了頓，道：“好，老夫此次前來，也不是為了殺戮。只要你肯乖乖合作，好生侍奉老夫，老夫自不會傷害你的家人。”

“那，你就跟老夫走吧！”他說完就要來牽陳若然的手。

陳若然忍不住後退，避開了紅塵老人的手，帶著一絲請求，道：“給我三天時間，我想和我的家人再待三天，三天之後，我跟你走。”

紅塵老人微微一怔，接而沉吟半晌，然後說道：“好，就給你三天時間。但是你們所有人不要耍任何花樣。老夫會在多瑙星外面守著，如果你試圖逃跑，或者想什麼歪點子。那麼到時候就別怪老夫大開殺戒，一個不留！”

陳若然道：“放心吧！我不會拿我家人的性命來開玩笑。”

紅塵老人點點頭，接而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

紫府宮殿中，此時只餘滿地哀傷與狼藉！

陳揚沒有跟任何人說話，他進入黑洞晶石裡面，盤膝打坐療傷。

他無法面對女兒，無法面對任何人。

儘管他已經拼盡全力，可最後，依然沒有改變任何結果。

一日之後，陳揚的傷勢並沒有什麼好轉。此等重傷，非是一朝一夕能夠治癒的。

但是司徒靈兒帶著陳若然來見他了。

在戒須彌的別墅裡，女兒陳若然一身白衣，靈氣動人，彷彿是年輕時的司徒靈兒。但眼角輪廓之間，也有陳揚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