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琰將靜王送出府門,慢慢悠悠地走回書閣,在窗前佇立良久,迴轉身,攤開宣紙,濃墨飽蘸,從容舒緩地在紙上書下三個大字―――‘漱玉集’,他長久地凝望著這三個字,笑了一笑,放下筆,緩步走出書
雖已至秋末冬初,但這日陽光明媚,和風細細,那耀目的光輝,倒似是天地間在釋放最後的秋色,趕在嚴冬來臨之前,給世間灑下最後一絲暖意。
黃昏時分,仍是暖意融融,江慈哼著小曲,心情愉悅,蹲在院角自己開墾的那片花圃中,一手握著花鋤,一手不停撥弄著泥土。
她自從衛昭手上拿到一半解藥,免了部分性命之憂,又從崔亮口中確定了那姚定邦確為奸惡殘暴之流,下定決心替衛昭實施移花接木、混淆視聽之計。這兩日想到既能從衛昭手上拿到解藥,又能令裴琰放過自己,小命得保在望,心情實是愉悅無比,邊在土裡翻騰,邊唱上了一曲策馬謠。
裴琰進園,她斜睨了一眼,也不理他,自顧自地忙著。裴琰負手慢慢走過來,俯身看了看,微微皺眉:“你的花樣倒是多,也不嫌惡心!
江慈抓起一把有數條蚯蚓蠕動的泥土,送至裴琰面前,笑道:“相爺,你釣不釣魚的,這倒是好魚餌。”
裴琰蹲落下來,搖了搖頭:“我現在在家養傷,哪能出去釣魚。”
江慈想了想,忽地眼睛一亮,忍不住抓上裴琰的右臂:“相爺,府內不是有荷塘嗎?裡面一定有魚的,我們去釣魚玩,好不好?我釣魚的本領在鄧家寨可是數一數二的。”
裴琰急忙將她沾滿泥土的手甩落,耳中聽她說到荷塘二字,愣了一瞬,笑道:“哪有在自家園子裡釣魚的,改天我帶你去映月湖釣魚,倒看你有沒有本事勝過我!”
江慈輕哼一聲:“自家的園子裡為什麼不能釣魚?那荷塘用來做什麼?難道就是看看嗎?或是醉酒後去躺一下、吹吹風嗎?”
裴琰冷哼一聲,站起身來:“子明呢?還沒回嗎?聽說他這兩日未去方書處當差,是不是身子不適?”
“不知道,昨天早上見他還好好的,但他昨晚好似很晚才回來,我都睡下了,今天一大早他又出去了。”
裴琰面有不悅:“我命你服侍於他,原來你就是這樣服侍的,連他去了哪裡都不知道。”
江慈直起身,覺蹲得太久,腿有些麻木,眼前也有些許眩暈,一手捶著大腿,一手揉著太陽穴,嘟囔道:“你又不放我出西園,我怎知他去了哪裡?再說了,他若是一夜未歸,難道我就要一夜不眠嗎?”
裴琰正待再說,卻見她滿是泥土的手在額頭搓揉,弄得滿頭是泥,笑著搖了搖頭,轉過身,見崔亮步進園來。
崔亮見到裴琰站於院中,似是一愣,旋即笑道:“相爺傷勢看來大好了。”
裴琰與他並肩步入房中:“好得差不多了,皇上還宣我明日進宮,這麼多日未曾上朝,也閒得慌。”
“相爺是忙慣了的人,閒下來自是有些不習慣。”
“看來我真是個勞碌命了!”二人相視而笑。裴琰笑道:“子明這兩日去哪裡了?”
崔亮神秘一笑,將門關上,坐回裴琰身邊,替他沏了一杯茶,壓低聲音道:“這兩日我想法子進了一趟密室,看到了那幅石刻圖。”
“哦?!”裴琰身子微微前傾。
“圖確是太師祖的原跡沒錯,但有些圖形,似與師父所授有些微的不同,所以我怕有錯,選了京城附近的細看了一下,記住部分圖形,這兩日去了紅楓山實地驗對了一番。”
裴琰笑道:“看子明胸有成竹的樣子,定是驗對無誤的了。”
“正是。”崔亮微笑道:“我現在倒是有八九分把握能將圖原樣繪出並找到各地礦藏,相爺大可放心,只要再去一兩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