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我有要緊話對他說,遲了,怕就來不及了。”
程瀟瀟有些為難,今夜大典,關係重大,教主正全神準備,不能抽身。可這少女是教主交給自己來監管的,而且教主這幾日天天過來見這少女,她所說之話必牽涉重大。見江慈面色慘白,汗珠滾滾而下,她不及細察,轉身出了“雪梅園”。
再過得小半個時辰,衛昭素袍假面,匆匆入園。他揮手令眾人離去,探了探江慈的脈搏,一股強勁的真氣自腕間湧入,迅速打通江慈用繡針封住的“曲池穴”。他眼中閃過惱怒之色,一把拎起江慈,步入石屋,將她往石床上一扔,聲音冷冽透骨:“又想玩什麼花樣?!我今天可沒功夫陪你玩。”
江慈忍住臂間疼痛,笑著站起,也不看向衛昭冷得能將人凍結的眼神,拉上他的袍袖:“三爺,我想求您件事,可知您今日事多,怕你不來見我,這才不得已裝―――”
衛昭性子陰沉冷峻,不喜多言,族中教中男女老少對他奉若神明,甚至都不敢直視於他。以往在京城之時,滿朝文武百官對他又妒又恨又是蔑視又是害怕,這十多年來,除去世間有數的幾人,無人敢與他平目而視,無人敢與他針鋒相對,更無人對他喜笑怒罵,嘻皮笑臉。
可偏偏遇上江慈,這野丫頭不但敢反抗於他,以死相逼,還敢不聽從命令,敢從他手上出逃,敢用這些小伎倆戲弄於他,不由讓他十分惱火。
他右臂一振,將江慈甩開,江慈碰到桌沿,見衛昭欲轉身離去,仍笑著拉住他的衣袖:“三爺,我想去看‘天葬’,你就帶我去吧,可好?”
“不行。”衛昭言如寒冰:“誰知你是不是想趁人多逃跑。”
“我不會逃的,也絕不給三爺添麻煩,我就在一邊看看,成不?”江慈搖著衛昭的衣袖央求道。
衛昭冷哼一聲:“休得多言,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見他仍欲離去,江慈大急:“那你要怎樣,才肯讓我去看‘天葬’?”
衛昭頓住身形,眸中精光一閃:“你乖乖地將那首詩寫了,我就放你去看―――”
江慈怒道:“不行!我早說過不摻和你們之間的事,是你言而無信,還要脅於我,你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難怪京城之人都看不起你!”
衛昭眼中怒火騰騰而起,他上前將江慈頭一把揪住向後猛拉。江慈劇痛下仰頭,眼淚洶湧而出,急道:“我又不是為了自己要看,是為了淡雪和梅影。她們對你奉若神明,只不過想去觀禮,卻因為我的原因而去不成。淡雪那麼可憐,阿爸死了,阿母瞎了,阿弟又被送到薄雲山帳中做孌童,不定受著怎樣的折磨,我是見她可憐才想辦法找你來,求你的。”
衛昭右手頓住,江慈續道:“淡雪只要想起她阿弟,便吃不下也睡不好,她雖是婢僕,但也是人啊,她想去看看‘天葬’,三爺就成全她吧,大不了三爺將我點住穴道捆起來,丟在這裡也成,只要能讓淡雪―――”
江慈一口氣說下來,覺頭皮不再緊痛,衛昭也似鬆了手,她轉過頭來,見衛昭假面後的目光閃爍不定。這一刻,她忽覺他身上慣常散發著的冷冽氣息似有些減弱,屋中流動著一種難言的壓抑與沉悶感。
“淡雪的阿弟,在薄雲山的帳中?”衛昭緩緩問道。
“是。”江慈點頭,她怕衛昭因此看不起淡雪和阿弟,又急急道:“阿弟也是被逼無奈才去做孌童的。當時二都司說要麼送阿雪去做歌姬,要麼送阿弟去做孌童,阿母哪個都不捨得,後來還是靠抓竹籤決定的。淡雪為這事不知哭了多少回,她也是為了這事,想有朝一日能接回阿弟,才入了你的星月教。”
她隱隱聽到衛昭呼吸聲漸轉粗重,有些心驚,卻仍道:“三爺,您千萬別因阿弟當了孌童就瞧不起他和淡雪。阿弟若不是為了救姐姐,又何必去甘為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