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一番,問甘霖:“今日之事,該如何了結?”
“矛頭所指,雖然是那兩位,可我們沒有證據。且若真與他們對盤,就正如了珉王的意……若就此不聞不問,日後恐怕也是難以安寧,防不勝防。”甘霖鎖緊了眉頭,左右為難。
眼見著這位曾經或許孤單,但能隨性灑脫的劍客如今要因我而為他國朝堂中的千絲萬縷而愁眉不展,心下只覺得自己虧欠的實在太多。心念一轉,笑著抹平甘霖緊皺的眉頭:“咱也不能吃虧,明的不行,暗裡一定要使些絆子,也不圖能把他們怎麼樣,只要讓他們沒工夫來陰我們就行。”
說著賊賊笑開,話說,電視看多了,套路總能學會幾招,不用來試試豈不可惜?我本不欲犯人,人卻屢次來犯我了。
看到我的笑容,沈皓鈺習慣性的擰眉瞪了我一眼,甘霖卻低低笑開:“等著懷恩的妙計。”
沈皓鈺冷哼一聲:“自家的門戶都沒清理乾淨就想著怎麼對付別人,怎麼死的你都不知道。”
能在湯裡下藥的人,自然是府中的人。雖說都是子諾千挑萬選出來的,可子諾在金雀國根基太淺,難保這些人裡面的誰誰誰不是和那兩人有著什麼關係的人。沉了臉,玩權弄術之類的事情,自己還是玩不轉啊,單說理清那些人際脈絡就不是自己能做到的。卻也沒忘記對沈皓鈺說一聲:“謝謝提醒。”
在府中盤查一番,下藥之人定是查不出的,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如今珉王未能如他們所願把我帶走,金雀王和子諾遠在北疆,也不知他們會趁這個機會對我做些什麼,甘霖不再外出,每日守在家裡,若有暗殺之類的活動,甘霖倒是可以以一敵百,不過他們再怎麼大膽,也應該還不致於在翰月城中鬧那麼大的動靜,畢竟朝中還有丞相和國師,怎麼說我也還是國師的掛名弟子。為了防府內的內奸,不喜每日嚴格檢查我們的飲食,儘量不給別人可趁之機。
沈皓鈺告訴我,不死先生是齊先生的師兄,也算是他的師伯,真正的不悲仍在山中。他的身份雖然已被我識破,但每天仍照常煎藥送藥,送到我房中,說是怕人懷疑,卻令我萬分不自在,扭扭捏捏。終被他一句“飯都餵你吃過,如今這樣做給誰看?”吼得心安理得起來,也不去想他在佑景的事情,不問他,到底為何來這裡,貪圖這片刻的滿足,一年之期已過去大半,我,不知還有多少時日。
正文 第140章
八月初,北方暫時安定,金雀王與子諾起程回翰月城。
愈臨近子諾他們抵達翰月城的日子,沈皓鈺愈加焦躁。
“您這是怎麼了?”看著沈皓鈺一日比一日陰沉的臉色,我終於忍不住問道。
沈皓鈺頓下轉來轉去的步子,甕聲道:“我現在很看不順眼子諾,比甘霖,更看不順眼。”
我一口茶噴出,嗆得連連咳嗽好幾聲,這位小王爺如今還真是直白啊。
沈皓鈺大步走到我面前,怒道:“你這個女人,少了個沈澤軒,又冒出來一個子諾,連所謂的弟弟都招惹上了,真不知他們眼睛都長在哪了!”
咳嗽平息下來,抬眸望向沈皓鈺,儘管頂著一張人皮面具,可能那面具做得實在太精薄,他臉上的表情仍是很激動,那眸中的怒意翻騰,似要噴出火來。
伸出一根手指放到唇上:“噓,小聲點,甘霖就在外面,不怕被他聽到?”
沈皓鈺一甩袖子,忿忿在一旁坐下。若是他以前穿的衣服,定然要帶起好大一陣風撲到我臉上。
沈皓鈺在椅子上坐了好一會兒,這才重新開口,語氣一瞬又柔軟了許多:“回去,好不好?”
“小王爺出門這麼久,也的確是該回去了。”若讓別人知道小慶王如今隻身跑到金雀國來了,不知又將引發怎樣的禍端。我的病,有不喜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