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潮水般向城牆方向湧去。
我搖搖頭,雖說崔朗臂力驚人武藝高強,雖說我也明白“千軍易求,一將難得”的道理,但他們那些將軍眼睜睜的看著旗下計程車兵衝鋒陷陣,自己卻只是端坐在馬上,心裡還是很不舒服,只覺得人的生命是平等的,別人若是殺我,我可以反擊,可讓我要別人為自己冒死,卻是萬萬做不到的。
城牆下的戰況依舊慘烈,每個人的目光都緊緊盯在那裡。城樓上的箭雨漸疏,想是箭快用完了吧,底下計程車氣又高漲起來。難道真要這樣硬碰硬嗎?我看看周圍計程車兵,若能真的攻下雲州,這些人還能剩下多少?雲州還只是第一個正在努力收回的城池,後面那些呢?
這時候,卻見雲州城內突然冒出許多黑煙紅光,城樓上計程車兵也稍稍混亂了,只聽杜老將軍大呼一聲:“成了!兒郎們,衝啊!”便帶著洶湧人潮向幾百米外的城牆衝去,雲州的城門也在這時候緩緩開啟,裡面衝出的敵軍與鐵軍們廝殺在一起,這次,是真正的肉搏戰了。
我們騎馬立在後面,並沒有往前衝,大家交換了一下眼神,團團圍在沈皓鈺周圍。沈皓鈺輕笑一聲:“這便是他們的後招嗎?”望著雲州城內的熊熊火光,我終是沒能說出一句話。
鐵軍以絕對的人數優勢取得了這場戰役的勝利,進了雲州城,許多士兵忙著撲火,許多百姓縮在一旁哭泣,對於鐵軍的勝利進城,他們沒有表現出特別的歡呼。
派了一部分人馬追擊潰逃的敵軍,剩下的人整頓清理雲州城,安置城中的百姓,大軍便又在雲州城內駐紮下來。
後來才知道,原來杜老將軍無意間得知雲州城外的深山中有一條密道可通往城內,秘密派人查探後發現真有那樣一條密道,便令人從密道混入雲州城,充當內應,製造混亂,又率領大軍兵臨城下一輪猛攻,迷惑敵人的視線,為城中的內應創造更多的機會,開戰之前又有一隊人馬從密道入城,接應城外的大軍,如此裡應外合,駐守雲州的十萬敵軍只剩下不足五萬,而鐵軍也有三萬陣亡。
原來那些攻城計程車兵,連先鋒都不是,僅僅是作為棄子的煙霧彈而已。
奪回雲州後,城外那條密道馬上就派人填平了。
我不知道這條計策是誰定下的,想到沈皓鈺的那聲嘲笑,他定也是不知道的了。沈澤軒呢?或許在他們看來,這已經很不錯了吧。
據說因為陳丹的關係,從金堰關到雲州,玄英國的軍隊一直沒有遭到什麼抵抗,多數城池都只做了下樣子便投靠了玄英國,守城的軍隊也倒了戈。若不是及時趕到,博州城不知是否也成了玄英國的囊中之物。也正是因為這樣,那些失陷的城池也並沒受到什麼毀壞,倒是鐵軍的這一番進攻,把雲州城燒了個七七八八,這也難怪城中百姓對鐵軍的到來並沒有多大好感了。也是啊,在敵軍手裡還能好好過活,自己的軍隊一來,竟然家園盡毀。
最讓人尷尬的是,雲州城原來的三萬守軍投靠了玄英國,此番玄英國戰敗,他們還是選擇了棄雲州而隨玄英國退去了青州。
我不由得想問,犧牲數萬條性命,失去雲州民心,這一仗,到底是贏了,還是輸了?對陳丹,卻更加佩服起來,那些人,百姓也好,士兵也罷,並不是買了玄英國或是佑景朝的帳,只是信賴著他們的大將軍。也難怪有人想要除掉他了。
好在那些將領終究還是有些頭腦的人,意識到百姓的心不穩,將原本以為安置妥當了的百姓又召集起來,讓軍隊幫他們重建房舍,這才稍稍平定了民怨。
雲州城內甚為蕭條,幾天過去,我似乎還能聞到那隱隱的焦糊味。飯菜比起之前在博州又下降了一個檔次,我扒了幾口便放下碗筷,子諾也停下不吃了。
“怎麼辦?”我哀嘆一聲,望向子諾。這幾天沈皓鈺那裡的伙食也不怎麼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