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氏又將床單被罩都拆下來,花花喬青也要過來幫忙,邢氏定然不答應,一來喬青有著身孕,二來花花背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況且這點活兒一點也不累,從前沒人幫忙的時候自己不也是一個人忙碌過來了麼!
可是兩個人又不想看著家人都在忙碌,自己卻靜坐在哪裡,喬青便又教花花如何識別毒蘑菇。
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趁這當子休息好好熟悉毒蘑菇的特性,過些天身子都舒坦了就等著拾蘑菇就是了。
李來福鼕鼕也不閒著,將早些天在山上砍的燈芯草搬弄出來,兩個人面對著面,手腳利索的編制竹蓆。
那燈芯草長的光溜溜的長條子,拿在手裡一點也不扎手,兩人先將草莖的頭尾去掉,疊放在地上弄的整齊,兩根合併互相扭在一起,到後來一步步的加草莖,二三十根上下交替。
喬青見兩人的手法快捷,又是擰打又是修葺,笑著問道:“爹,你跟鼕鼕挺在行呢!”
“可不是!”花花插嘴說道:“爹最拿手的就是這個,咱家的席子都是出自爹爹之手。”
不光是李來福,楊家村的不少村民,不管男人女人都會這個,即使不會看家人編制也學會了。
所謂一個地方的風俗,楊家村貧窮落後,棉花套子的褥子用不起,便紛紛上山打一些莖草編制草蓆來取暖,再將稻草鋪在上邊冬天睡覺也是暖和之極。
“青兒,你要想學,爹哪天得空了教你!”李來福又加了一根草莖,喝了口水說道。
“我說你省省吧!”邢氏在靠近院門的地方洗衣裳,“青兒有了身孕,你還想使喚青兒幫你編草蓆,拉到吧你。”
“呃。。。。。”李來福面對妻子的訓斥只是一笑:“那花花爹教你吧!”
“我也不學,女孩子家的要學繡花針線活。”花花心想自己才不學這個,哪有姑娘家學這個的,說出去了讓人家笑話。
“花花,你學了針線好找個好婆家呢!”喬青打趣花花、
“二嫂,你真壞。”花花轉過身子滿臉通紅,手絞著一擺扭捏的小模樣讓人都哈哈大笑。
花花不好意思,跺腳扭身欲要回房間。
“哎,花花,二嫂只是開玩笑,你若走了就沒意思了。”一家人在一起熱熱鬧鬧的說玩笑,這感覺可真好。
喬青忙上前拉著花花,“二嫂給你賠錯了。”喬青說著還要俯身作揖,這裝模作樣的樣子令花花“噗嗤”笑出聲來。
“二嫂明明知道我不會生氣的。”折身嘟著嘴說道。
兩個人說話間,只見李來福父子手也不停,已經編織了個開頭。
這燈芯草柔軟,編織的寬度適中恰好能鋪在床上,想必是之前編織過得的經驗,喬青用手一摸只覺得光滑舒適,李來福又捻了兩根草莖在手裡:
“這種草編制有意於人的身體健康,放在最底層能夠吸食溼氣,嗯,冬天嘛,溼氣比較重。”
見沒人接話,李來福後邊的話倒像是自言自語,“過幾天再用一種粗點的藤莖編織一種厚實的。”
花花是故意不接自家爹的話,鼕鼕倒是一接觸這些玩意,他自己好像都沉浸在這裡,對外界的話是一點都聽不進去。、
這種席子很好編織,到晌午時分兩個人已經編了兩個出來,李來福拍了拍身上的土,將草蓆抖擻抖擻,拿到柴火堆上暴曬。
小院子裡此時多了一個柴火堆,往年的冬天特別的冷,一家人只要有功夫便出去拾柴火,這靠著大山哪裡還會缺柴火。
儘管靠著山也要早點準備柴火,這個季節樹枝都乾枯落了地上只要拾回家便能燒火,若是等到冬天才動身拾柴火,說不定就凍死街頭了。
呃,這個叫做未雨綢繆,早做準備成功的機率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