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終逍遙自在,雲淡風輕,今日卻接連在他老人家的臉上看到消沉哀痛的神色,就知道無忌這孩子恐怕很難救下來了。
張三丰解下道袍,把胸口貼在張無忌背心上,以純陽功吸收張無忌體內的寒氣,然後再以自身的內力將寒氣化解。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張三丰施為了半個時辰,將張無忌交給張松溪,道:“盡力而為,不必勉強。”
張松溪說了一聲是,然後接過張無忌。
三人剛吸收了一輪,宋遠橋等人也走進屋,正好接著俞蓮舟替張無忌吸收寒毒。
六人如此輪流施為了三日三夜,除了張三丰,宋遠橋等人都顯心力憔悴,好在張無忌體內的寒毒漸漸消解,之後再吸收寒毒,不再像開始那般痛苦。
又過了幾日,張無忌手腳已經感到暖意,但小腹、背心和頭頂卻冰涼透骨,任六人如何努力,也難以將寒毒逼出絲毫。
“寒毒已在無忌丹田、頂門和背心生根,恐怕再難逼出。”張三丰搖著頭說道,宋遠橋等人聞言,更覺心酸和不甘,隨師傅為無忌化解寒毒至今,用盡心力,最終卻還是無力迴天的結果,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張三丰道:“如今我只得先把自己所學的三四層九陽功傳給他,盼九陽神功中至高無上的內功心法能多保他幾日性命。”
從這天開始,張無忌開始跟張三丰修習九陽神功,當然,張無忌每日除了練功,也開始跟山上同齡的道童一起玩耍,不過山上道童素來以代掌門宋遠橋之子宋青書為首,而宋青書又因為師公和幾位師叔對張無忌太好而心生嫉妒,所以平時不怎麼待見他。
武當山上願意和張無忌一起玩耍的只有服侍張三丰的兩個小道童清風和鯉魚,由於這兩個小道童和其他“無所事事”的道童有所區別,所以連宋青書也不大願意輕易得罪他們。
有所事事的清風和鯉魚畢竟是能直接向師公張三丰告狀的存在。
不過在清風和鯉魚中間,張無忌又更加喜歡鯉魚,因為清風自覺比張無忌矮了一輩,平時還是以師侄自稱,相對比較拘謹,而鯉魚相對顯得沒大沒小,言談之間又常常能把握住張無忌的心事,開解安慰時,往往能一語中的,深得張無忌的信賴。
實際上,賈裡玉那天破天荒地喊出“五師祖要自盡”,以及隨後旁敲側擊提醒俞岱巖之後,他的身份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比如俞岱巖和張松溪就認出過他,並親自點撥過幾招功夫。
由於賈裡玉現在一邊在修煉降龍掌的真氣一邊在跟張無忌學“氤氳紫氣”,所以張松溪和俞岱巖的順手點撥對自己用處不大。
張無忌最初要和賈裡玉分享氤氳紫氣的時候,他是拒絕的,這套內功心法雖說是化自九陽功,但實際上已經經過張三丰改良,屬於一門獨創的絕學,賈裡玉不清楚貿然偷學這種鎮幫絕學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張無忌是武當核心弟子,根正苗紅,但他賈裡玉可不是,他只是武當山收留的一個來歷不明的小男孩罷了。
此外,他心裡對《九陽神功》已經志在必得,所以學不學氤氳紫氣,對結局影響不大,現在專心練降龍掌,以備不時之需,想來也足夠了。
他之所以改變主意是因為張三丰,那天張三丰照例來教張無忌九陽功,賈裡玉見狀識趣離開,張無忌隨口道:“師公,讓鯉魚和我一起學這套功夫好不好?”
張三丰看了賈裡玉一眼,居然點頭答允了,不知道是張無忌面子大,還是自己骨骼太清奇。
不論如何,張三丰這份恩情,賈裡玉還是記在心裡了。
從那天開始,賈裡玉就和張無忌一起練起了氤氳紫氣,由於賈裡玉眼光深湛不輸張三丰,天賦和根基又強過張無忌,所以在修煉進度上,賈裡玉已然是遙遙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