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在韋銅錘左臂手肘上拍了一下,接著又在他右手腕彈了一下,兩陣麻痛頓時襲遍全身,拔柳的架子頓時散得一塌煳塗。
賈裡玉又伸手在他肩膀上按了一下,然後韋銅錘毫無反抗之力的蹲了下去。
“不管生多麼大的氣,動手的時候切記要冷靜,這招魯達拔柳威力不小,但是要用在近身肉搏上面,你這樣張開雙臂抱過來,不等於是直接告訴我你要用這一招嗎?”
韋銅錘被按地蹲在地上,像一個被先生懲罰的學生,立即就要站起來,但是感覺肩膀上像被壓了一座山,身上的力氣完全使不出來,只能那麼乖乖地蹲著,聽講。
“架子都已經很標準,問題在身法上,學一套適合自己的身法的話,會有一個突飛勐進的進步。”
韋銅錘大叫一聲:“都愣在那裡幹嘛,動手!”
江湖規矩,老大親自動手動時候,手下不能幫援,所以剛才眾人見韋銅錘出手,都識相地在一旁助陣掠陣,但絕不敢出手相助。
現在老大已經開口吩咐,他們自然再不用圍觀,七手八腳地圍毆過來,賈裡玉一邊繼續將韋銅錘按在地上蹲著,一邊圍著他打轉,將前來圍攻自己的敵人隨手打發,或扔或踢,來一個弄走一個。
以韋小寶和雙兒的視角來看,賈裡玉就像在向四面扔什麼東西,那些手下根本就連碰都碰不到賈裡玉一下。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韋銅錘十幾個手下全部躺在地上打滾呻。吟,而韋銅錘仍舊沒有站起來,蹲在那裡,憋屈憤懣到了極點。
自出道以來,除了學武時在母親手底下受過委屈之外,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屈辱。
“不是說銅錘的武功已經少有敵手了嗎?”韋小寶皺眉道。
雙兒道:“那個賈裡玉的功夫可能比荃姐姐說的還要高,而且高很多。”
韋小寶道:“這樣說,他要想帶走我,也是輕而易舉?”
“至少我連一成攔住他的機會都沒有。”
“……”
“相公你看,是荃姐姐。”雙兒指著下面道。
就在這時,蘇荃終於出現。
“賈少俠,手下留情。”
蘇荃自知上前營救不會有什麼結果,只好出言懇求。
說起來她也是非常鬱悶,原本由她看住柳詩草的計劃,是進可攻,退可守的兩全之策,不料柳詩草半途突然要走,她居然沒能留得下那個丫頭。
明明那天去砸場子時,對柳詩草還擁有著絕對的優勢,怎麼今天再次動手,居然被她輕鬆逃了,而且從她出招的套路來看,似乎對自己的招式已經非常瞭解,這怎麼可能?
然後她就順其自然地想到了賈裡玉,內心再度被震驚。
他居然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找出破解自己功夫的招式,還能隨隨便便地傳給柳詩草,這種人簡直就是怪物,比當年神龍教那個老怪物還要怪物十倍百倍。
想到這裡,她不再去追柳詩草,立即趕來長街,因為她擔心再晚一步,兒子韋銅錘可能遭遇什麼大危險。
好在賈裡玉並非心狠手辣之人,僅僅是將韋銅錘按在地上蹲著而已。
如果是之前,她或許還會對此感到不可思議,因為她深知自己兒子的武學天賦,知道他現在的武學造詣在江湖上已然是一流水準,現在看到兒子在賈裡玉面前毫無還手之力卻覺得很正常,因為那是一個可以在一夜之間調教出一個大高手的妖孽。
賈裡玉跟蘇荃打了個招唿,撤回掌力,仍舊在用“子胥舉鼎”之力努力向上和賈裡玉對抗的韋銅錘,突覺雙臂一輕,壓在肩膀上的大山被移走,然後一個收力不及,雙臂對著空氣傻乎乎地推了一把。
“讓你見笑了。”蘇荃知道自己的這點伎倆瞞不過賈裡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