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面還要加那麼幾句……
王子騰便喝他道:“你跟我身邊多少年了,這時候還跟我弄鬼?快說,你是不是懷疑王家人偷偷換了匹馬?或是早就清理乾淨了首尾?”
王慶搖著頭:“倒不是說懷疑……”只是心裡總覺得自己好像疏漏了什麼地方。可沒有證據,又哪裡好亂說,王慶便委婉給王子騰道,“我們去時,馬身上馬鞍籠頭都原樣未動,連上面沾了血的毛髮都沒動過,姑太太似乎根本沒叫人來查驗馬匹有沒有問題……當然,也可能避嫌,時間來不及。”
可一般來說,請人做客結果發生了這種事,主人家可不是得先好好找找原因,好給人個交代?這麼可以撇清,倒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當然了,王氏突然發動,就要生孩子了,人家一時顧不上也是有的。畢竟王氏都要生孩子了,侄女子再重要,到底是外人,還能比得過王氏肚子裡的孩子?那檔口,誰還有功夫理會這些啊?
王慶回來時私下想想,也覺得是自己多心了,可處於對王子騰的忠心,他還是說出了這個懷疑。
王子騰聽得心情不暢:“這只是你的懷疑?你就沒找下人問過?”
王慶點頭:“問是問過,可那會兒姑太太府裡忙成一片,馬廄裡伺候的人只說那馬送來時就吩咐了不許亂動亂碰,後面就再沒人來了。”
王子騰敲著桌子,煩躁得長吁口氣,王慶看著心裡難受,勸慰道:“大人別多心了,保不準這就是個意外呢?都說人都旦夕禍福,這世事無常,總有些意外是人所難料的。索性姑娘如今性命無礙,大人您還是要想開些。”
王子騰看了眼王慶,笑得勉強:“看開?我怎麼看得開啊?”
王家這一輩的孩子裡,只這麼個女孩兒,聰明又會來事,王子騰雖說接觸的不多,可畢竟是看著長大的,哪能不疼?尤其他都已經想好了,要讓這個侄女兒維繫王賈兩家未來的和睦,誰想卻發生了這樣的事?
計劃落空還是小事,叫王子騰心裡百轉糾結的卻是這件意外,到底是不是人為?如果是人為,那會是王氏做的嗎?
王子騰夫人不喜歡王氏,認為她心機深心眼多,王子騰雖然疼愛妹妹,卻也知道妹妹不是個心胸開闊的人。當日他為了讓妹妹以後能好受些,不要記恨家裡,記恨王熙鳳,所以特意讓王熙鳳跟王氏多接觸,還讓孩子去她那裡陪著說話,讓她在懷胎期間可以開懷……如果真是她心狠手辣害了自己的侄女,那豈不是自己把鳳丫頭往火坑裡推的?這個兇手,還是自己的親妹妹。
同室操戈。王子騰閉上眼睛,真的很想相信王慶的話,這裡面沒有問題,這一切,單純就是個意外罷了……
驀然睜開眼,王子騰擺開筆墨,提筆寫了一封信,只道王慶乃自己心腹,若有疑問,必要仔細回答,等著墨跡幹後,把那信紙一折,交給王慶:“你偷偷去賈家,找了姑太太的心腹去問,這些人裡好些是從王家過去的,你讓她們都給我聰明點,要敢在我這裡還不老實說實話,便是她們現在是姑太太的人,我也能叫她們一家得不了好去。”
王慶領命去了。
王子騰一個人呆坐在書房裡,腦子裡混沌一片。
不多久,王子騰夫人派來的人來回話了,說是王熙鳳性命無礙,但是大夫已經確診,王熙鳳腿骨骨碎,以後必然是要留下殘疾的。
王子騰心頭一哆嗦,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憔悴了。
晚間,王慶還沒有回來,賈家那邊卻又來了訊息,說是王子騰夫人親眼看見的,姑太太生了個大胖小子,最最奇特的是,生來口中含玉,一塊通靈寶玉,上面還書有篆字,非同凡響。
王子騰初時還不肯信,直到下人說賈母張氏都看見了,必不會有假,這才神色複雜的讓人退下了。
妹妹生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