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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擠,還間屋子給他們。”

林沫笑睨了他一眼:“好——軍裡頭髮的被褥也給老鄉送去吧,雖然硬,比他們自己的厚實些。”

“就沒見過你們家妹妹這麼著準備充分的,你倒是捨得同我一起蓋呢?”水溶笑他。

他千里迢迢,從京裡頭帶了幾床被褥過來,一路上都發得乾淨,只剩了一床,一直留在身邊,說是他妹妹的手藝,針腳細密,棉花軟和厚實,蓋在身上感覺不到多重,卻又暖和。原來是替林澈準備的,現下到便宜了他們倆。

冬天的黑夜來得早。他們只點了一根蠟燭,縮在床上說話。其實也沒多少話好說,這幾日一直形影不離,有什麼話說不完?可偏偏無意義地重複也覺得有趣得很。隔了半晌,聽到主人家招呼人的聲音,卻是白時越在門外笑著說了一句:“咱們來的不是時候,回吧。”

林沫剛要下床開門,便聽得到席賀道:“不能吧,這才什麼時辰?你當他們是你個不要臉面的?”頓時明白白時越是想歪了,又氣又羞又惱,正要揚聲反駁,卻聽白時越嘿嘿一笑:“他們小年輕,我可比不了啦。”頓時氣得鼻子都歪了,只恨舅舅如此不正經,開了門道:“舅舅進來!”

誰知門一開,一股勁風就把他吹得後退了一步,他趕緊把門甩上,爬回被窩裡頭。白時越笑著推門進來:“你這可像什麼話。就是這麼見長輩的?有沒有一點規矩呢。”席賀在外頭,謝絕了老鄉要端茶送來的好意,才笑眯眯地進來,正好聽見水溶在說白時越:“泰隱年輕,哪有白將軍的規矩。”他當日在靖遠侯府裡頭,被林沫狠狠地潑了一盆冷水,正好是白時越在林家的那幾天,所以看白將軍很不是對付。

白時越也不惱火,只是挑了挑眉,便看向自己外甥:“你怎麼跑過來了?不知道大姐要擔心的?”

“你成天在這兒,師孃能不擔心?”林沫避重就輕,“不是我來,你今天能有棉襖穿?”

“短了誰的也不會沒我的。”白時越話是這麼說,卻是欣慰的,“你瞧,明明是有人,能朝廷撥多少就帶多少來的。這本來該是順理成章的,卻偏偏成了件稀奇的事兒。倒是北靜王,不是說咱們這兒有北狄的奸細?到底是哪一個,您給抓一抓?”

他被俘了幾日,北狄人可沒好酒好肉地伺候過他,狠狠地捱過打,也是這幾天才結了疤,結果一來,就看到水溶蹲在炕邊上用小爐子在煮枇杷葉子水,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起前幾天沒藥沒糧的時候了,加上水溶那話,多少有些風向是指著同他並肩作戰的兄弟甚至他自己的,忍不住就要挑些刺來。

水溶不緊不慢地熄了火,盛了一碗枇杷葉子水給林沫:“沒冰糖,你湊活喝。”

林沫訝然:“喲,你還懂這個?”

“我八百年沒遇上當著老泰山的面兒小心謹慎這種事兒,懂得實在是太少。”水溶慢悠悠地,看了一眼白時越。

他們這情況,不能談軍事,亦不能談局勢,甚至林沫同水溶單獨在一塊兒時還猜一猜宋衍到了哪兒,當著白時越的面兒卻問不得說不得,也是一種無奈。只是這話題扯得實在是太遠,林沫也沒能想到連水溶都這麼沒羞沒臊了,還他還沒到老不修年紀的舅舅,現在活脫脫一副市井裡頭摳著腳丫的埋汰老人言行,叫他大開眼界。

許是這塞外,實在是太無趣了一些。

席賀只在旁邊聽著,一言不發。臨走才道了一聲:“小林把湯藥喝了吧,我看你咳了一天了。這時節地界,北靜王能找出這幾片幹葉子來,也不容易了。”

林沫笑道:“多謝席叔叔,只是我這咳症並不因肺熱而起,怕喝了這水更涼些。”

水溶忙前忙後的,他也沒仔細看,如今想來,也是一番好意。只是這得什麼病,喝什麼藥,林沫的脾胃,卻是禁不起這類偏涼的物什。倒是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