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筷子夾了一塊海參放在嘴裡咀嚼,對這幅像是用真金貼上去的畫卷,再也不望一眼。
群豪之中,坐在後面的,已有人站了起來,引頸而望。
這鬼影兒喬遷一面小心地捲起,一面又道:“這還不算稀奇,各位再看這個。”
隨著,又拿起一卷畫,打了開來,群豪又卻譁然一聲,眼睛睜得更大了些。
那黃衫少年岑粲,目光微斜,也不禁膘了這幅畫一眼。
只見這上面,晶光耀目,竟不知用什麼在上面畫了許多柄長劍。
須知好武之人,往往將一些利器神兵看得尤重於財物珍寶,鬼影兒喬遷開啟的這第二幅畫,顯然比第一幅更令人聳動。
喬遷用左手拿著這畫幅的上端,伸起右手的食指,指著畫上的長劍,緩緩笑道:“金蛇、騰蛇、飛鳳、虯龍,各位你們總該聽過這幾柄劍的名字吧,可是你們又有誰見過呢?”
他故意拖著長尾音,哈哈一笑,又道:“可是各位若上了天目山,能在人家設下的幾樣玩意裡露一手,哈,那這幾口劍,其中就有一口是你的了。”
一個粗大聲音,在人叢中吼道:“喬三爺,你這不是騙我的吧?”
喬遷閃目一望,只見發話的人,正是江南三才劍的名家郭拓平,不禁哈哈笑道:“郭大爺,我喬三幾時騙過你來,你要是得了那口飛鳳劍,那你使起劍來,可就更沒有人能抵擋得住了……”
話猶未了,那郭拓平已躍身而起,走了出來,朝這畫狠狠盯了兩眼,又朝壽翁雲謙當頭一揖,竟自粗著聲音說道:“雲老爺子,小侄先走一步了。”
朝四座拱了拱手,竟不等雲謙的挽留,就大步走了出去,這郭拓平原來是個火燒眉毛的急脾氣。
但是那黃衫少年,卻仍然自顧吃喝著,這些武林中人人垂涎的利器神兵,竟也引不起他的興趣,像是他根本不需要這些似的。
雲老爺子輕輕皺了皺眉,向喬遷道:“賢侄,你這可不是故作驚人吧,否則玩笑可就真開得太大了吧!”
喬遷又收起這幅畫,拿起第三幅來,一面笑道:“雲老爺,您老人家放心,要是小侄這是開玩笑,您就叫雲中程把我腦袋切下來好了。”
說著他又緩緩展開第三幅畫,這一次,竟連那素來不動聲色的黃衫少年岑粲都不禁面色大動,推杯而起,群豪的譁然之聲,響得也自更厲害了。
第三章 絕色麗人
河朔鉅富,武林神偷,鬼影兒喬遷這一展開第三幅畫來,滿廳群豪,更是聳然動容,就連那一向無動於衷的黃衫少年岑粲,那一雙炯炯發著光彩的朗目,也不禁眨也不眨地瞪著這幅畫上。
只見這幅淡黃的素絹上,畫的竟是一位絕色的麗人,雲鬢高挽,粉面桃腮,眉如春山,鼻如懸膽,一雙如月明眸,幽幽地望著自己的一雙春蔥,半點櫻桃,微微露出唇中的半行玉具,一襲輕紅羅衫,更襯得發如青絲,膚若瑩玉,滿座群豪,雖然久歷江湖,北地胭脂,南國佳麗,都也曾見過不少,但拿來和畫中的這絕色麗人一比,立即便全部黯然失色。
這時偌大的一座廳堂,幾乎靜得有如荒郊,但聞群豪的呼吸之聲,此起彼落。
鬼影兒喬遷左手仍提著畫幅,右手朝自己頷下的短鬚輕輕一抹,哈哈笑道:“不瞞各位,我喬老三要不是真見過畫中人,可也真不相信塵衰中會有這種佳麗,而且這幅畫雖是傳神,可是世間再高的丹青妙手,卻也畫不出這畫中之人的絕色來。”
靜寂了許久的人語聲又復大作,黃衫少年岑粲目光中帶著深思之色,緩緩又坐回椅上,這畫中麗人的絕色,固然令他神馳目眩,但更令他驚異的,卻是這畫中麗人的面孔,像是似曾相識,只是他搜追記憶,卻也想不出到底是在哪裡見過而已。
喬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