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車伕楚晶藍已用了多年,平日裡駕車極為小心,不想今日竟撞了人,她輕嘆一聲,讓秋韻扶著她下了馬車,果見一個婦人半躺在路邊,她穿的極為單薄,在這大冷天裡凍的瑟瑟發抖。
她忙走過去將那婦人扶起來道:“有沒有傷到?”
馬車行駛的速度不算快,縱然那婦人突然竄出來,車伕也極為警覺,那婦人受的傷倒不算太重,只是右臂被擦傷而已。她的懷裡抱著一個約莫三四歲的小女孩,那小女孩倒似受了不小的驚嚇,一雙眼睛瞪的老大,竟是忘記了哭。
那婦人看了她一眼後道:“不妨事……”
她的話沒有說話,小女孩卻在一旁插嘴道:“娘,你的衣服破了!”
楚晶藍見那個小女孩長的粉嫩可愛,一雙眼睛明亮而又動人,看起來有幾分眼熟,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小女孩身上穿的也不厚,聲音微微發抖,似有些害怕,也似心疼婦人的衣裳破了,小襖子上的棉花露出了一些,都是有些發黃的棉花。那婦人身上的衣裳更加的簡單,大冬天竟還穿著單衣,嘴唇凍的有些發紫,她的身上沒有一件飾物。母女兩人相互依偎,卻顯得有些貧苦無依。
她的心裡升起了一分憐惜,忙將身上的大麾脫了下來蓋在婦人的身上道:“對不起,是車伕失察,這件衣裳我賠你。”
她的話才一說完,秋韻便拿出錢袋,她將錢袋接了過去,放到婦人的手中道:“這是我賠你的。”
那婦人穿了一件極為普通的衣裳,料質均是下成的,她看了一眼錢袋,又看了一眼楚晶藍後將錢袋接過來之後娶出一錠約莫五兩重的銀子道:“這件衣衫不值一兩銀子,可是你累我受了傷,到醫館裡看大夫也需要一些銀子,所以這五兩銀子我要了。”說罷,她便將錢袋又還給了楚晶藍。
楚晶藍見到的世人大多都會見著銀子就如同蚊子見了血一般粘上去,再說今日裡她原本就有錯,她原本以為那婦人出身貧寒衣著簡陋,撞上她的馬車必定要訛上一筆,而她也不是多事之人,便想用銀錢了結此事,不料那婦人竟只取其中一錠,這樣的性情倒是有些難得了。
她再見那婦人雖然衣著簡樸,身上也沒有什麼值錢的飾物,可是衣裳卻洗得乾乾淨淨,整個人也處處透著高潔之態她微微一笑後道:“今日之事原是我有錯在先,夫人的品性當真讓我敬佩,這雪天路滑,我又撞破了夫人的衣裳,不如由我送夫人一程吧!”
那婦人看了一眼楚晶藍後淡淡的道:“敢問夫人是……”
秋韻在旁道:“我家夫人是安府的五少夫人。”
“五少夫人,可是鼎鼎大名的楚大小姐?”那婦人看著楚晶藍問道。
楚晶藍淺淺的道:“我是楚晶藍,夫人可認得我?”
那婦人看著楚晶藍的目光有些複雜,卻咬著牙道:“我這樣的粗野之人又哪裡會識得鼎鼎大名的楚大小姐!只是我有今日倒真是託了楚大小姐的福!”說罷,她竟一把將楚晶藍手中的銀子全部都奪了過去,忿忿的道:“別人撞了我五兩銀子便可了結,楚大小姐家大業大,自然是不太乎這區區幾兩銀子!”說罷,竟單手抱起小女孩抱著銀子便扭頭離開。
楚晶藍見那婦人離開的時候是帶了三分怒氣,她一時間不明白哪裡得罪了那婦人,又想起那婦人是在知曉她的身份後負氣離開,當下一想根本就不認識那個女子,往日裡更淡不上恩怨了,她心裡實在是想不明白那女子為何會如此恨她。
秋韻也皺著眉頭道:“這婦人也真是的,五少奶奶對她以禮相待,她竟那般無禮!”
“這事原是我們的錯,也怨不得她。”楚晶藍緩緩的道。
車伕卻在旁道:“五少奶奶說的甚是,她如今家破人亡記恨五少奶奶原本也是極正常的事情,只是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