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難受嗎?
輕輕地縮排錦被中,睡慣了蠶絲被和羽絨被的女明星,細細體會著棉花胎子特有的幽香,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不僅僅是來到了劇本里,而是進入了一個既虛幻又真實的古代世界。
雖然元闕說「只當屋裡沒我這個人」,可貝安歌到底還不習慣和他共處一室,思想鬥爭好久,才輕輕起身,吹熄了床前最後一盞燈。
屋子裡頓時隱入一片黑暗。側耳半晌,貝安歌也沒聽到元闕的動靜。
想起以前演過的古裝武俠劇,裡面說到高手都可以隨意控制氣息,尤其頂尖高手,更是像獵豹一樣悄無聲息。元闕還真是做到了「屋子裡沒我這個人」。
胡思亂想著,貝安歌終於也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天色已經矇矇亮,第一縷晨曦已經照在窗欞上。懷玉樓奢華,糊窗的都是上等的細紗,此時,細紗也透過一點點朦朧的光。
貝安歌輕輕揭開厚厚的喜帳,伸出小腦袋去打探。
發現寬榻上已經沒有了元闕的蹤影。兩個坐墊放回了原位,好像元闕從來都未曾出現過一樣。
又縮回去睡了個回籠覺,天色大亮時,貝安歌終於醒了。
兩個丫鬟進來給她洗漱,妙如好奇:「將軍何時離開的?」
她和妙意就睡在外間後側的小隔間,她們都不知道元闕何時離開,看來元闕自有來去無聲的法子。
貝安歌抿嘴一笑,作出新娘該有的嬌羞:「將軍說他覺短,叫我不用管,自顧睡著就好。往後你們也別在意,橫豎他有凌雲照顧,懷玉樓不過是他歇息的地方罷了。」
「是。」妙如和妙意齊齊應了。
她們本來也是丫鬟,才不去管主人這些私闈秘事。將軍是朝廷重臣,自有重臣的生活,她們是夫人的丫鬟,負責好夫人的起居生活才是要事。
見妙如給自己梳了一個挺漂亮的髮髻,斜插了兩支羊脂美玉步搖,華美而低調。貝安歌倒想起一事。
「這府上本沒有女眷,皇后送了三個陪嫁嬤嬤,也是怕你們不會服侍女眷。但我看你們手倒巧,昨兒妙意梳的頭也好看。你們都是從哪兒學的?」
妙如臉一紅,還沒說話,妙意倒已經快人快語。
「皇上一賜婚,馮總管就選了我們兩個,請了宮裡的嬤嬤來上過規矩,不過這梳頭倒不是宮裡嬤嬤教的,是馮總管請了京城最好的梳頭孃姨來教的。就是時間太短,要學的太多,我和妙如也只能每人學了四五種樣式,不過都是京城最時興的樣式了。」
這段劇本里也沒寫。
不過倒讓貝安歌對這南密國的京城生出了一絲好奇。看來這裡還有很多很多劇本里沒有交代的細節,比如髮式,這是後期服化道師傅們的活兒,但因為自己一頭扎進了這個劇本世界,倒用自己的親身體驗,把這些細節都補全了。
還有個細節,身為「天選之女」也必須要搞清楚。
笑盈盈的,貝安歌開口了:「馮總管果然想得周到。你們一人四五樣,加起來也不少了,隔段時間再把梳頭孃姨找來,教點兒最新式樣唄。」
又托腮遺憾道:「嗨,想我以前不大出門,哪裡梳過這些好看的頭,你們不管梳哪個,在我看來都時興。」
這話符合「曲旋兒」的身份。她雖是曲家小姐,卻是非常不受待見的庶出小姐,甚至打小就被送到了莊子上養,根本沒見過京城裡的世面。
這番遺憾,兩丫鬟當場就信了。
不僅信了,還展開了真誠的安慰。妙如道:「所以將軍一早就說,曲家的陪嫁丫鬟一概不要,將軍府不會讓夫人受委屈。」
貝安歌暗暗挑眉。這就是她想要的資訊。
好歹曲旋兒也是小姐出嫁,怎會一個陪嫁丫鬟都沒有,原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