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瑾隔著衣服感受到對方的反應,他仰著頭,不露聲色地深呼吸幾次,想先穩住自己害怕而加速的心跳。
說完全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但是季瑾是要把眼前這個人據為己有的。他想要在霍宇川白紙一片的認知裡一筆筆親手塗上自己喜歡的顏色,要拿鎖鏈把他拴在自己身邊,要在霍宇川身上用擦不掉的方法寫下自己的名字,要把這從小到大都叫他瑾哥個人完全據為己有。
一直讓他就這麼在門外待著也不算個事。
季瑾只好先鬆口:「那你進來吧……」
在季瑾的預想裡,他理所當然地認為這種事是大家輪流來的。因為兩人都是男的啊,就不必有上下一說了吧。
但是他是哥哥,可以讓著弟弟先學,畢竟他自己現在還沒有什麼學習的狀態。
後來季瑾知道自己大錯特錯那會已經為時已晚了。
已經不是他有沒有狀態的問題了。由不得他有沒有學習狀態了。
他是被驚濤反覆打翻又撈起的小舟,是被一次又一次強制重複推上最高浪尖無力反抗的小魚,是已經筋疲力盡但還被翻來覆去的無力落葉。
不知道是隻有他家的這個這樣,還是全世界的男高都一個樣。
季瑾覺得自己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累過。
……
第二天天矇矇亮起,三師兄在霍宇川門外哐哐敲門。
早就過了平時起床的鐘點,他沒什麼耐心地扯著嗓子喊裡面的人:「川!——」
他聲音嘹亮,在外面高喊道:「真稀奇啊,你還有起晚的一天!……怎麼還上了鎖?到底起來了沒!所有人在等你了!」
站在房門前疑惑片刻,他心想平時霍宇川也不這樣讓人操心啊,從來都是叫一聲就出來了。
到現在裡面還沒什麼動靜,像還在睡。
三師兄又狐疑地敲了兩下門:「喂!該醒了!」
房間裡面。季瑾扭過身,姿勢彆扭地將手臂伸到身後,拿了昨晚穿的那件校服讓他後面的霍宇川咬在嘴裡,堵住他發出所有聲音。
因為霍宇川全世界最喜歡瑾哥了。所以一邊學習會一邊發出聲音。
他口中斷斷續續地問霍宇川:「為什麼,還沒有好……」
季瑾也沒想到這人第一次學習就學得這麼瘋。季瑾不知道,他還以為大家都是學完習就可以晚安睡覺的那種,很,很和諧的活動。
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原來年輕人跟自己真的不算一個物種。
他胸肌前面三道長短不一的紅痕就是季瑾被拖回去學習時用指甲撓的。
就在季瑾迷迷糊糊地以為這是學最後一次了吧,再學下去要空了吧?那邊霍宇川已經又雙叒叕開始了。重振旗鼓,幹勁十足。
但這一整個晚上的學習其中也有季瑾的一再縱容他的緣故。應該說他並不反感霍宇川這樣。
他說了他會好好照顧霍宇川的。
他還想要霍宇川更多地喜歡他,而普通的喜歡還不夠,遠遠不夠……
此時的房門外,就在三師兄已經疑心裡面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要不要強行進去之時,裡面的霍宇川終於肯慢吞吞地出聲應了句嗯。
像喝醉酒的聲音。低沉的,隔著一道門,聽著還不怎麼清醒。
「在樓下等你!快點!」
三師兄莫名其妙的,丟下一句後就離開了。
季瑾終於推開霍宇川,讓他穿好衣服下樓去了。
等到只剩一個腰痠背痛的季瑾獨自待在房間裡的時候,他聽見樓下巷子裡,三師兄在抱怨:「怎麼回事?……」
霍宇川的聲音在模糊地說昨晚寫作業。
季瑾就在他房間裡沒什麼力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