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只要你對我忠心,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北宮青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遞給了林宮娥。這是臨走前李澈給她的,他深知宮中的規矩,熟諳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如今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這裡有一萬兩,你幫我打通上下的關係,我希望能在浣衣局安然度日。若皇上和劉內司詢問起來,就說我在這裡吃盡了苦頭,有多慘就說多慘,你可明白?”
北宮墨將她謫貶到這裡,無非是想讓她吃些苦頭,等著她去向他求饒。至於她的性命,他是暫時不會要的,正是因為抓住了這一點,她才敢跟著他回到宮中。
林宮娥應道:“是,奴婢明白。”
之後的幾天,再也沒有人來催她早起,她日日到浣衣局報到,也是坐在一邊與林宮娥聊聊天罷了,幾乎沒有做過任何苦力活。從林宮娥那裡,她打聽清楚了後宮的狀況。皇后姓沐,是右相沐謙的女兒,右相在朝中的勢力龐大,因而皇后才能在後宮穩坐後位。唯一能與之相抗衡的便是左相季遜的女兒季妃,只可惜季妃生性柔弱,根本無法與性格強勢的皇后相比。
最值得她引起關注的是,左相季遜還是四王爺北宮澄的親舅舅,得知這一層關係後,她心中隱隱有了個計劃。
幾日後,北宮墨正在御書房批閱奏章,有宮女突然來報三公主企圖逃離皇宮,被侍衛捉回,正在施以杖刑。北宮墨手上頓了頓,一抹邪肆的笑容在他唇角綻開,前些日子一直聽劉內司回報她在浣衣局日夜勞作,昏倒了數次,如今終於是忍不住想逃了。
他很想親眼看看她求饒服輸的模樣,他二話不說,邁步離開了御書房,往浣衣局方向趕去。
浣衣局的水井旁,北宮青被五花大綁地捆在了長凳上,背上的刑杖一記記地落下。她背上的肌膚已經。血肉模糊,每一記刑杖落下,她都連筋帶骨地疼痛。有好幾次,她都差點昏死了過去。下唇上印著深深的齒印,已經有一道小口子被咬破,鮮血從唇上流了出來。
站在旁邊的林宮娥撕咬著嘴唇,不忍心再看,可她還是沒忘了她之前的囑咐,握了握拳頭,狠心喊道:“給我打,給我往死裡打!這個小賤人,竟然敢私自逃出宮,以為我浣衣局是這麼好混的地方?”
“別以為你以前是公主就了不起,我告訴你,在這裡我說了算。你一天是浣衣局的人,就是死了,也是浣衣局的鬼,你永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你們幹什麼吃的?沒吃飽飯嗎?還不給我死命地打?”
北宮青只感覺眼前的地面搖搖晃晃的,神思也變得有些模糊。她是在賭命,拿自己的命換取北宮墨的信任,她深信他一定會來。
“住手!”
就在她即將失去知覺時,北宮墨的聲音終於從遠處傳來,她的唇邊勾勒出一抹勝利的笑容,安心地昏睡了過去。
背上火辣辣的,北宮青被身上的疼痛折磨得清醒過來,耳邊傳來北宮墨和太醫的對話,她立即又閉上眼睛,繼續裝睡。
“她的傷勢如何?”
“回陛下,三公主的傷勢嚴重,恐怕得在床上休養半月。”
“你們下去準備藥材吧。”
“是,臣等告退。”
聽著腳步聲越趨越遠,北宮青知道太醫們已經離去,而床頭邊一股濃重的龍涎香味仍在,她知道那必定就是北宮墨了。她閉著眼睛,痛苦地輕吟,嘴裡不斷地重複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你若是肯乖乖地屈服於朕,何至於受今日之苦?”
她徐徐睜開眼,雙目中滿是委屈的淚水,掙扎著托起身子,扯住北宮墨的衣袖,哭喊道:“皇兄,救我!他們要打死我!”
“皇兄,我不逃了,我以後都乖乖地聽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