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略微好聞的香味讓他感覺自己和這裡格格不入,他的雙手放在雙腿之間來回搓著,坐在他旁邊的年輕人瞥了一眼車廂底板,「下車後你得把這些弄乾淨。」
地板上有些死皮,海邊的鹽分很大,他們的工作讓手上有很多的老繭,這些老繭不斷的更新。
老的搓一搓就掉了。
加上一些灰塵,他腳下有一小塊地方都是死皮和汙垢。
這讓強尼臉色都漲紅了,如果以前有人敢這麼說,他肯定會讓對方嘗一嘗自己的拳頭是不是很硬。
但現在,他只能點著頭,用「我會把它弄乾淨」來回答。
車子很快停在了事務所後,他下車後彎著腰,用手將地板上的那些東西弄到外面。
等他再轉身時,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他被帶著來到了藍斯的辦公室外,在那個年輕人進去之後大約一分鐘左右時間,他被允許進入。
藍斯坐在辦公桌後,他看到強尼進來的時候既沒有站起來,也沒有和他握手的打算,只是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坐。」
強尼走到了椅子邊坐下,他小心翼翼的讓雙手放在了膝蓋上,就像是一個老實聽話的小學生!
「吸菸嗎?」,藍斯開啟了煙盒,裡面放著整齊的香菸和雪茄。
強尼的喉嚨動了一下,他很想來一根,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不,藍斯先生,我不吸菸。」
「你連謊話都說不好!」,藍斯笑著拿出了一支丟了過去,「只要你不把菸灰弄得到處都是,我不是那麼的冷酷無情!」
他自己也拿了一根,隨後向強尼展示了一下桌面打火機如何使用。
等兩人都吸上香菸後,藍斯問道,「我聽說你最近在碼頭上負責掃地的工作?」
強尼點了一下頭,「我的手臂骨折後無法勝任之前的工作,所以他們給我安排了一個輕鬆點的活。」
擰螺絲或者敲敲打打會對手臂上的骨頭施加各種力量,骨折之後的確不太適合做這類工作。
特別是那種敲敲打打的,會讓傷口重新斷開,不利於骨折的癒合。
但他沒想到自己一掃地,就掃了幾個月,並且看上去還會繼續掃下去,就連過去的幾個朋友現在也不那麼經常來往了。
碼頭上所有人都知道他得罪了藍斯家族的人,都在遠離他。
吸了一口悶煙的強尼香菸彈菸灰,但他沒看到菸灰缸,想著藍斯剛才的話,最終他伸出了左手,將菸灰彈在左手的手心裡。
藍斯看著他的這個舉動有點想笑,「你對碼頭很熟悉。」
強尼沒有否認,「我從十六歲的時候就在碼頭上找活幹了,也許我沒有那些老頭子們對它的瞭解多,但是我們這代人,我肯定是最瞭解它的。」
「藍斯先生,他們說您想見我,我有點不安,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了您。」
「如果有,您完全可以直接告訴我,這反而能夠讓我好過點。」
也許是吸了兩口高階的香菸,也許是藍斯的態度並不那麼的「惡劣」,強尼有點忍不住了。
他受不了內心的忐忑和不安,這讓他感覺自己的心臟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一個勁的亂跳。
藍斯露出了一些笑容,「你的擔心是沒有必要的,我最近有幾件事需要做,想來想去,最終想到了你。」
「不過你放心,對你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
他伸出手指捋了捋眉毛,「我聽說碼頭這幾年都沒有漲過工資了?」
聽到是好事,強尼的情緒就鬆弛了不少,「是的,已經有快三年了。」
「藍斯先生,您能相信嗎?」
「現在什麼東西的價格都在上漲,唯獨工資不上漲,最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