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件事,他不禁微微一笑道:“這塊腰牌是東廠大檔頭的隨身信物,禰拿來當作通行證物,倒也新鮮,不過,若是讓諸葛大人知道了,只怕會氣得七竅冒煙!”
田中春子秋波一轉,盈盈含笑地道:“諸葛大人若是要生氣,讓他去怪我們小姐吧!婢子只是聽命行事而已。”
金玄白笑了笑,還沒說話,只聽邵元節插嘴道:“諸葛大人有幾個膽子啊?敢生金夫人的氣?只不過區區一塊腰牌罷了,算得了什麼?”
金玄白輕拍了邵元節的肩部一下,笑道:“邵大國師,你說得可輕鬆,像這種腰牌,我連一面都沒有,還是靠諸葛老哥的面子,才混了一塊。”
邵元節大笑道:“侯爺,你別跟貧道說笑了,憑你的名聲,還用得著腰牌嗎?就算到了北京城,你要橫著走,誰還敢攔你啊?”
金玄白笑道:“邵大國師,你把我當成螃蟹啊?還橫著走呢!”
邵元節知道他在開玩笑,兩人相視一笑,引得那十名的錦衣衛校尉們和田中春子都笑出聲來,只有田三郎依然繃著一張臉,毫無一絲笑容。
笑聲稍歇金玄白道:“田春,禰還不請曹財東和曹夫人下車?站在這兒發愣幹什麼?”
田中春子聽到吩咐,趕緊走到車邊,道:“曹東家、曹夫人,我們少主有請二位。”
車簾一掀,曹大成從裡面探首出來,一眼便看到車邊站著的十多名身穿官服的錦衣衛校尉。
若是在往昔,他一下子看到這些官員,只怕腿都軟了,不過,打從周大富帶他走了趟拙政園,見到數十名錦衣衛校尉,以及東廠的檔頭和番子們,他的眼界便已大開,膽子就變得大了。
再加上蔣弘武、諸葛明兩名廠衛高官,領著長白雙鶴、紅黑雙煞等一干東廠番子,隨同曹大成等七名結拜的金蘭兄弟,進了一趟歡喜閣之後,曹大成更覺得自己的社會地位提升不少,可以和這些官員平起平坐了。
所以他一見那十多名身穿官員,佩著繡春刀的錦衣衛校尉們,並未膽怯,臉上堆著笑,朝田春致謝一聲,便下了馬車。
剛才他人在馬車裡坐著,便已從車窗看到金玄白和邵元節兩人,聽到他們的對話,知道這個清瘦的中年道士竟然是國師,身份地位不低於侯爺。
是以他一下了車,立刻認定目標,走了過去,老遠便跪了下來,恭聲道:“草民曹大成拜見金侯爺、邵真人。”
金玄白在易牙居和沉香樓裡,多次見過曹大成,也蒙他盛情款待,知道這個富商是周大富的結拜好友,正當的商家,故此一見了跪下,立刻伸手虛託,發出一股柔和的氣勁,把他抬了起來,道:“曹東家,不必多禮了。”
曹大成才一跪下,便已被一股無形的勁道,把整個身軀抬起,心中驚喜交集,驚的是發現金玄白似有仙法,隨手一動,自己便無法跪下磕頭;而喜的則是金侯爺的身份何等尊貴,竟然也認得自己這個商人。
他望著眼前這個年輕的侯爺,怔了一下,立刻便躬身道:“多謝侯爺。”
金玄白走了過來,道:“曹東家,你見過邵真人了?”
曹大成道:“草民是第一次見到邵真人,乍睹仙顏,令草民感動莫名,立刻便生出景仰歡喜之心,可見道長一身的修為已近仙道……”
說話之間,他朝邵元節跪了下來,道:“請草民頂禮膜拜,以示虔誠之心。”
邵元節料不到這麼個庸俗平心的商人,竟能舌燦蓮花,如此恭維自己,雖覺自己的修為不夠,尚未進窺仙道的門檻,可是被曹大成如此一番恭維,心中也極為高興。
他上前一步,伸手扶起曹大成,道:“曹東家,不必太客氣了,貧道可不敢當。”
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曹大成拍馬的功力不輸宋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