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姑蘇驛在內,整個一大片的河面,碼頭邊只停了十二艘紅色驛舟,以及二艘三桅大船。
紅色驛舟上,掛起了專使旗,以及東廠的職旗,這是驛丞親手掛上的,只有驛卒們才知道這面職旗代表東廠的大檔頭。
整個碼頭上,只站著浙江布政使、按察使、蘇州知府以及王正英四人,而在驛站碼頭上則一排並列,大大小小的,一共八十多人,全是管理水驛的驛官和驛卒。
他們全都束手而立,目送著朱天壽、金玄白、蔣弘武、邵元節、諸葛明等人登船。
不過這些人都覺得有些遺憾,因為像兩位侯爺以及國師們,並沒有乘坐驛舟,而是坐上漕幫的三桅大樓船。
而那十二艘大型驛舟上坐的則是天刀餘斷情、劍魔井六月以及一百名忍者和五十多位魔門星宗女弟子。
在驛丞的觀念裡,這些剽悍的忍者,都是由諸葛明所統率的東廠番子,實際上,長白雙鶴、紅黑雙煞等東廠小檔頭,則反而和漕幫副幫主以及兩位分舵主坐在第二艘三桅大船上。
兩艘大船的桅杆上已掛起了漕幫幫主和副幫主的三角旗幟,第一面令旗上繡著一張紅色的大帆,第二面令旗上則繡著個大大的發字,正如同他們兩人的令牌一樣,代表著一帆風順和船發萬里的意思。
至於兩位分舵主的令旗則沒有掛出來,表示漕幫此刻以幫主和副幫主為領導人物,當然分舵出巡,則又另當例外,必須懸掛分舵主的那面代表波平浪靜的令旗。
姑蘇水驛可說是整個江南地區最大的水驛,驛站裡平時有五十艘的交通驛船,專供朝廷官員往返及文書運送之需。
這座水驛近十年來,都沒有侯爺光臨,最大的官員也只是巡撫而已,所以驛站裡的驛官見到國師和兩位侯爺竟然不坐驛舟,反而坐上漕幫幫主專備的樓船,便都頗為失望。
尤其是駐在驛站的東廠番子,好不容易看到了大檔頭和四位小檔頭,卻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僅是磕了個頭,便已被李承中叱走,使得四名番子都極為沮喪。
跟他們同樣沮喪的還有王正英,他本以為金侯爺會交待自己一些任務,以及囑咐要到何處衙門去報到敘職,豈知金侯爺等一行人在碼頭邊和南七省綠林盟的一夥人告別之後,便徑自帶著夫人和妾侍們一齊上了樓船,連一個交代都沒有。
王正英看了看站在前面不遠的三位大人,發現他們全都畢恭畢敬的束手而立,儘管汗水不斷的從脖子上流進背襟裡,仍然動都不動。
他心中一凜,忖道:“做官也是件不簡單的事,多虧得他們能在這種烈日之下,曬上半個時辰。”
想起兩個時辰前,得月樓中的那場酒宴,讓王正英充份體會出這三位大人的身段之軟,臉皮之厚,已經到了何等地步。
若在平時,別說是布政使何大人或按察使洪大人了,就算是知府宋登高,也是擺出一副官架子,顯得高高在上。
可是打從國師邵元節以及兩位侯爺、錦衣衛同知大人和東廠的大檔頭進了得月樓之後,這三位大人的態度便整個變了,變得一副愛民如子,視民如親的模樣。
當金玄白和朱天壽領著邵元節、蔣弘武、諸葛明、長白雙鶴等人上了二樓,隨在他們身後的還有漕幫幫主和副幫主以及李亮三、林榮祖等人。
至於漕幫的兩位分舵主和幫眾們,則和撲天雕等綠林好漢,在紅黑雙煞兩人陪同下,留在一樓,分坐兩桌。
而五湖鏢局裡的兩位刀客,則在見到天刀之後,執意拉著總鏢頭鄧公超和天刀餘斷情、劍魔井六月坐在一起敘舊,再加上一個霍正剛和馮奇,勉強湊成了一桌。
王正英見到一樓全是些武林朋友,不論是鏢局的鏢師和刀客,或者侯爺的護衛,都有一身武功,不管黑白二道的分際,有天刀和金刀鎮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