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井六月說出他和天刀餘斷情都是金玄白的徒兒時,四人全都感到匪夷所思,難以置信。
風漫天抱拳道:“江湖相傳,尊駕是漱石子老前輩之徒,為何又成了金……金侯爺的徒弟?能否請尊駕釋疑?”
井六月搖了搖手,道:“你說錯了,漱石子是我爹,不是我的師父,我只有一個師父,就是你眼前的這位金侯爺……”
他頓了下,正要向風漫天解釋自己追求武道至極的決心,卻見到井胭脂飛快的跑了過來,道:“三伯,你別再說了,快幫我收拾一下艙裡的包袱,乾孃和何姐姐已迫不及待的跳到那條船上去了。”
她興奮的道:“還有,我看到了雨珊小阿姨和凝碧姐也在那條船上,她們好高興……”
井六月望了金玄白一眼,又看看風漫天,還準備多說兩句話,金玄白卻是揮了下手,道:“六月,你還是陪著胭脂姑娘先過去吧,別在這裡添亂了。”
井六月笑嘻嘻的點了下頭,跟風漫天抱拳道:“風堡主,你合我的味口,等一下過船來,我陪你喝酒。”
風漫天沒點頭也沒搖頭,僅是支支吾吾的應了一聲,便見到井胭脂拉著井六月往船艙奔去。
他嚥了口唾沫,低聲問道:“請問金侯爺,這位胭脂姑娘,也是漱石子老前輩的家屬嗎?”
金玄白點了點頭,想起井胭脂是井六月的侄女,卻又是何玉馥的乾妹妹,讓自己不知要如何稱呼才好。
再一想到曹雨珊已被服部玉子定了下來,要作自己的小妾,以她和井家密切的關係,更是讓整件事變得更加複雜,不知該如何處理才妥當。
到了這個時候,他真後悔自己沒能拿定主意,竟會把井六月收為門下弟子,以致複雜的人際關係,弄得更加難解,也不知道將來要如何和這些人相處。
他心中暗歎了口氣,忖道:“就為了師父的一句戲言,說是要把漱石子的孫女娶為小妾,以致惹來這麼多的麻煩,看來我真是作繭自縛,自尋煩惱。”
就在這時,天刀餘斷情吁了一口長氣,從地上站了起來,見到長白雙鶴站在身邊替自己護法,連忙抱拳致謝,接著便走到金玄白身邊,躬身道:“多謝師父救弟子一命。”
金玄白拋開雜念,問道:“你已領悟出本門心法的訣要了吧?只要再加把勁,不日之內,便可突破第三重高峰,堂堂進入第四重,到時候井六月的罡氣也無法傷害到你了。”
餘斷情感激的跪了下來,卻被金玄白攔住,道:“萬物由心而轉,武道之至極亦不離一心,為了追求武道之高峰而斷情絕義,是不智之舉,你明白嗎?”
餘斷情躬身道:“弟子以前不知,枉自浪費二十年光陰,如今聆聽師尊之言,才茅塞頓開,已有所悟,謝謝師尊。”
金玄白點頭道:“你的腿已經好了,就用不著柺杖了,把柺杖丟到河裡,和承泰、承中兩人一起回船去吧。”
他這句話給了餘斷情極大的啟示,滿心喜悅的撿起甲板上的兩支柺杖,雙手一揚,丟到河裡,然後看了成洛君和風氏兄妹一眼,飄然飛身而起,凌風御氣的掠過將近四丈的河面,回到驛舟之上。
成洛君見到他那股氣勢,隱然覺得眼前又是一位武學宗師,不由心中凜然,忖道:“這天刀餘斷情,看來比起劍魔井六月的武功更高,已超過當年沈大哥的修為,又怎會也成為金侯爺的入門弟子?”
然而這樁事太過離奇,縱然讓他想破了頭,也想不出天刀餘斷情和劍魔井六月為何會以武林成名十多年的身份,拜在金玄白的門下。
長白雙鶴聽到吩咐,朝金玄白抱拳行了個禮,隨在餘斷情的身後,施出長白派的輕功身法,飛身躍回驛船。
成洛君和風氏兄妹直到此刻才發現長白雙鶴是長白派的弟子,驚凜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