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湖國水莊一別,至今已有三個月之久,終於再度見到了趙定基,倒讓金玄白有些“風雨故人來”的特殊感受。
他快步走了過去,扶住趙定基的肩膀,道:“趙兄,這些日子辛苦你了,真是過意不去。”
趙定基受寵若驚,顫聲道:“下官蒙侯爺看重,就算肝腦塗地也是應該,哪有什麼辛苦可言?”
他瞄了朱天壽一眼,又道:“下官職位低下,不敢當得侯爺如此稱呼,請侯爺你直呼賤名就行了。”
金玄白見他一臉惶恐之色,不想讓他為難,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趙將軍,謝謝你了。”
趙定基垂首道:“能為侯爺效勞,是下官的榮幸和福氣,怎敢當得一個謝字。”
金玄白聽他這麼說,也不知要怎樣才能表達心中的感謝之意,只得抓住了他的肩膀,笑了笑。
朱天壽敞聲笑道:“賢弟,快過來坐下,聽趙定基說一說他此行的經過情形!”
金玄白走到朱天壽身邊坐下,邵元節打了個稽首道:“無量壽佛!金侯爺滿臉紅光,一定已經把事情辦妥了吧!”
金玄白想到劉瑾祖墳被挖,引致怪症之事,也覺得邵元節果真有些不可思議的能力,不容小覷。
他點頭笑道:“謝謝道長關注,整件事都已弄清楚了。”
這時,小太監張忠拎著兩壺酒走進帳中,身後隨著四名年輕女子,各提一隻食盒,依序而入。
朱天壽道:“賢弟,你和盛老掌門見面之事,等一下再談,先喝點酒,吃個宵夜,聽趙定基講一講到青城的經過。”
金玄白剛和盛琦分手,最少也喝了十幾杯酒,此刻見到朱天壽又要自己陪吃宵夜,覺得有些為難。
可是見到他興致如此之高,也不願意掃興,笑了笑,道:“在軍帳之中喝酒聊天,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啊!”
朱天壽笑道:“賢弟說得極是,在軍帳裡毫無拘束,比起在皇宮裡喝酒,還要舒服自在。”
JZ※※※就是金玄白一句口頭話,讓朱天壽始終懷念軍帳中的逍遙自在,於是多年之後,他經常不在宮中,領著親信的官兵,由當時已升職為威武副將軍的江彬帶著,出居庸關,巡視宣化、薊州一帶。
他出巡之際,稱為北巡,攜帶著軍帳,沿途大搶各地民女,甚至公然淫辱各地文武百官的妻妾,之後把搶來的民女以大車載回京城皇店拍賣,荒唐到了極點,成為大明皇朝最荒謬的一個皇帝。
那時,他自稱為“威武大將軍朱壽”,所駐處稱“軍門”,還命令戶部發銀一百萬兩輸宣府,以備賞勞,後來雖被當時的戶部尚書石階力持不納,仍被逼著減半付出五十萬兩,犒賞自己和所謂的外四家邊軍。
在正德十四年二月時,正德皇帝的返京,自稱“總督軍務、威武大將軍、太師、鎮國公”,其荒謬性,已到了前無古人的境界。
在他之後,古今中外似乎也沒有任何一個皇帝能和他可以比擬,仔細的想一想,大概只有五百年後一個從未當過一天兵,受過一天軍訓的人,後來自稱三軍統帥,五星上將,可以和荒謬的明武宗相提並論。
JZ※※※且說小太監張忠和四名年輕女子,在軍帳之中擺好了酒菜,便圍坐在朱天壽、金玄白、邵元節身後,忙著替他們斟酒。
金玄白只見那四名年輕女子,正是蒼龍七女中的云云、燕燕、蕙蕙、楚楚四人。
她們薄施脂粉,秀靨含春,映著燭光,嬌豔欲滴,五色彩衣,更襯得她們出塵脫俗,比起在蘇州初見時,更是增添了幾分美色。
金玄白看出她們的變化,卻不知為何會變得如此嬌美,看了看朱天壽,只見他朝自己眨了眨眼,心中若有所悟,已聽到這位逍遙侯爺拿起酒杯,道:“楚楚,禰坐到趙將軍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