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逍遙王性情淡薄,獨愛山水悠風,極小的時候便離宮了。不過,前兒也不知是哪裡傳的風聲,說是逍遙王不消幾日便要回宮,現在已經鬧得整個明城的人都知道了這事,府裡也是剛剛得了訊息,確定了逍遙王歸來的訊息。”
見著丫鬟越說越激動,宗佘戲謔地看了她一眼,引得丫鬟漲紅了臉,猛地雙膝跪地,哆哆嗦嗦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奴婢。。。。。。奴婢只是想。。。。。。奴婢。。。。。。”說著說著,眼眶裡依稀可見幾滴淚珠在眼眶裡打轉,欲滴未滴,我見可憐。
只是,好好的心情也就這般被壞了。看來,這裡的女子臉皮太薄,輕易可開不得這些玩笑的。
不再說及其他,讓丫鬟從地上起來時,她還偷偷地看宗佘,見宗佘似乎不是說的反話,這才從地上爬起來,連雙腿上沾上的灰塵也是不敢伸手去撣。宗佘有自知之明,她這般模樣,是自小就種在骨子裡的,不會光憑自己三言兩句就能改過來的。像那些穿越小說中,主角身邊的人能受著主角的影響,性格也是變得乖張,從此貫徹現代女性思想的事情是不可能真的在生活中發生的。
生活,遠比你想象的要複雜。
繞著府內的小道走了一圈,明顯的感覺到暗中的人少了許多,她勾起一抹嘲諷。
迎面過來一人,是原先跟在佔鳩身後的小趙,自佔鳩領罰離開後,佔絕離任,他便暫時頂替著佔絕的職位,在秦子寒和宗佘兩人之間跑腿了。他在宗佘跟前停下,朝著她一躬身,恭敬道,“小姐,大人讓您用過膳食後去一下書房。”
宗佘道了聲“知道了”便朝著一邊的一條小道走去。
因心中記掛著點事,她草草用完膳便令人撤了下去。
到的書房,秦子寒已然在檢視一些朝中的摺子,依舊是一件藏青色的裘袍著身,巋然立在案桌旁,手中捧著一疊卷軸看著。
宗佘進的房中,佔絕就自行退下了。
秦子寒看到她,放下手中的東西,另一隻手輕輕揉著眼角處,聲音裡透漏出一絲疲憊。
“來了?”
宗佘也不接他的話,只道,“怎不好好休息幾天?才剛剛見好些就又看起這些個煩心東西,也不嫌累。”
秦子寒兀自苦笑,將案桌上的一盤零嘴吃食遞給宗佘,復又坐回了桌前。
宗佘也坐到了不遠處的毛毯椅子上,右手三指拿起一塊冒著熱氣的花糕,顯然是才送來不久。吃到嘴裡,鬆鬆綿綿,還帶著微高的溫度,很適宜在寒冷的冬日裡吃玩。
吃完了手中的糕點,宗佘這才提及來意。
“那個要回來的逍遙王,是怎麼一回事?”
早已猜到宗佘會有此一問,秦子寒好整以暇地拂開面前的東西,將一個捲紙遞給宗佘,道,“你先看看這個。”
開啟,宗佘的眉頭已然皺起。
“錢廉升為內閣學士?”
“嗯。這個錢廉卻是有些不簡單。這內閣學士雖是從二品的文職,不高不就,可慎就慎在其父乃是左侍郎錢大人錢仲,早在去年便是已然站入了大皇子鳳鳴飛的陣營。”
宗佘眼神深重,喃喃道,“李家的姑娘剛剛耍了個威風,鳳非德就提拔了大皇子黨的人,這一步棋,著實混淆了百官的眼目。”
房內安靜了片刻,宗佘突然道,“是鳳非德親自擬的旨?”
似是想到了宗佘心中所想,只是,現在這般情況下,大皇子是斷斷不敢在那上面做什麼手腳的,且不論這招並不高明,單就只提拔到內閣學士這麼個職位,就不現實。內閣學士,雖說是從二品的職位,不過,在現如今的朝廷之中,這也算不上什麼重要的差事,名不副實。
宗佘踱上前來,眼睛微眯,看不出其中意味。半晌,執起一支筆,在紙上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