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能夠清晰地看見斜斜拉下的月光的痕跡,
斜斜地一豎條,一豎條,窄窄的,卻又清透無比。
而。
視線避無可避,她看見了側趴在床邊的頎長身影,從她的角度看去,能
夠看見那層層疊疊的墨色碎髮之下,那張俊美得到令人窒息的英俊的臉龐。
男人四十一枝花,的確是如此麼?
他的薄唇抿得緊緊的,連睡著時,斜眉始終淡淡地擰緊。
像冥冥之中的安排,等她意識過來,卻發覺自己已經伸出手,覆上他緊
緊擰著的眉心。淡淡地想要撫平,而在黑暗之中,卻錯了位。
猛地觸及一片冰涼的溼濡,讓她錯愕地收回了手。
她有些怔楞,猛地收回了手,不想要再去看他,翻了個身手,側向了另
一邊。
手指垂在身側,她睜著眼睛,閉了閉,卻又再次睜開來,睡不著。
想要撐起雙手,坐起身子,而手指才撐在床單上,卻驀地感覺到了一抹
冰涼的硬質東西,薄薄的,她憑空抓了抓,拿到眼前來。
不敢開床頭燈,她知道,他有一種淺睡眠的習慣,只要有一點點的燈光
,就會感覺到一點不適,會醒過來。
就著淺淺的月光,她辯析出這張白紙上清晰地有著剛勁有力的字跡,黑
色的筆跡,清晰明朗地分佈著。
“我讓你很累麼?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子,所以在孤兒院那天
我會把你帶回來。”
筆跡突然頓住,朵寂伸手,覆上那抹小小的停頓的圓點,細細地磨搓了
一下,繼而看下去,“你也應該能懂得我現在的心思。一句話,如果你願意
,我們就結婚。”
結婚?!
朵寂錯愕地瞪大了眼睛,手指不自覺鬆了開來。
“怎麼?你這麼不珍惜這張紙,是不是代表你很討厭我。”低沉的嗓音
驀地在耳邊響起,朵寂錯愕地回過頭,卻見月華之中.左兮蘄立直了身子,
坐在病床旁的一把椅子上,卻依舊挺直了脊背。
一身天藍色範思哲襯衫,襯得他的胸膛結實,他的肩很寬厚,是那種能
夠給人安全感的絕佳寬度。
他勾著薄唇,嘴角邪魅地揚起,白皙偏小麥包的膚色襯得他的臉龐更加
的俊朗,線條十分的明朗。
朵寂習慣性地靠在了床靠上,伸手扶住床,清澈的黑眸不明所以地看向
某人站起的身子。
左兮蘄只是淡笑,繞過床尾,走到了朵寂身子側靠的那一邊,腳步停在
了朵寂的面前,直直地俯下身,領朵寂一陣錯愕,猛地往後一縮。
額。
他卻偏了偏方向,從地上撿起那張便籤紙,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映襯
著銀白的月光之中。
左兮蘄彎了彎嘴角,微微俯下身,靠近朵寂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揚了揚食指與中指之中夾著的那張便籤紙,故意眯了眯狹長的鳳眸:“你
,是不是該有什麼話對我說?”
一副瞭如指掌的模樣。
朵寂歪了歪身子,睜開眼,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靜寂地閉上眼睛:
“你不覺得我們根本不合適麼?”
左兮蘄冷擰緊了眉,不明所以,上前一步,索牲坐在了床邊,靠近了一
直躲避著他的女人:“什麼意思?那你認為什麼樣的才算是合適?”
一切都來得太突然。
也太不符合邏輯。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