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不戴是因為沒用。”左兮蘄只是勾了勾嘴角,玫瑰色的薄唇
彎起了一抹邪魅的弧度主,使得那張冷傲的俊臉陡然間多了一抹柔和的光線。
他抬眸,深藍色的幽眸淺淺地眯起,狹長的眼角輒出幾條淡淡的笑痕,
更添幾分成熟的魅惑與自信。
一個允諾。
其實,從很久很久以前,就註定了。
只不過,兜兜轉轉,繞了很多不應該的彎子。
左小安腦中的血塊已經壓住了她的視神經,如果不處理,將很有可能導
致完全失明,甚至危及生命。
而,這血塊,竟然是她出了車禍所致。
左兮蘄皺了皺眉,只要想起這件事,他的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在她離開的兩年,他以為她真的狠下了心來,不再回頭,當他離開了酒
宴,想要去找尋她時,她卻狠狠地留給他一個背影,跟著別的男人離開。
這樣的刺激,對他而言,無疑是十分壓迫的。
在那種情況下,他不得不出手,他要是不出手,那麼有的人出手的力度
會更加的狠絕,而到那時,也不僅僅只是一個巴掌這麼簡單。
他知道她很疼,但為了做戲,只能把戲給演足了。
她就像是一張純潔無暇的白紙,絲絲毫毫的情感都不會去掩藏,也不懂
得怎麼去掩藏。
她捂著發紅的臉,靜靜地看著他,他只淡淡一眼,就匆匆地撇開來,因
為只那一眼,他就能夠感覺到她心底的痛像雜亂叢生的水草,蜂擁而至地湧
出她的眼眶裡。
太過於炙熱,他也怕自己會剋制不住。
垂在身側的手,他花了多大的力氣握緊,也許只有手心裡依舊留下的淺
淺白色傷疤能夠證明,他扇了那一巴掌,卻比她更痛。
她的離開,像一塊大石,重重地敲碎了他一貫靜默的作息。
而。
在他在國內近似發瘋地發洩時,他卻始終料想不到,她竟獨自經歷了人
生的一場劫難。
車禍,她開車回去幫她老師拿忘帶的資料時,卻在半路上被一輛醉酒駕
車的車子面對而撞上。
而,血塊就是她遺留在腦中的印跡。
她整整住了快一年的醫院,而他卻從未知曉。
手木室的燈依舊亮著。
左兮蘄站起了身,高大頎長的身軀餘倚在冰冷的白牆上,幽藍的深眸卻
始終鎖著面前的那一道大門,伸進褲袋之中的手漸漸地握緊。
整個人影,如此地落寞。
而。
手機鈴聲卻不自覺響了起來,清脆的旋律劃破了安謐的空氣,他皺了皺
眉頭,伸手從口袋中掏出手機,黑色的翻蓋。
“喂。”低啞的嗓音,因為久未開口,而染上了淡淡的靜默與黯黑,在
夜色之中更顯得嘶啞。
左兮蘄伸手撫了撫發澀的喉嚨,想要將聲帶的阻塞一併驅除乾淨,但卻
覺得指尖的涼劃過脖頸,更顯緊緻。
“野,你在哪兒?”話筒那邊,清晰地傳來溫柔的女性嗓音,聲音一柔
再柔,幾乎是繞了好幾個彎兒才悠悠揚揚莞爾而出。
徐夏安媛。
一個擅長了在男人面前用自己的驕傲與自尊來埋葬她醜陋的心臟之外,
不斷地填土,填土。
左兮蘄擰了擰眉,此刻他並不想聽見任何人的聲音和打擾,包括徐夏安
媛:“我現在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