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奶孃一人照料著,總是放心不下,不如你替我去看一下,也好讓我安心。好嗎?”
她的手握住我的,手心,有些瑟瑟發抖。
眩暈中,我看得清楚,她臉上的憂慮,絕非是裝出來的,也難怪她會擔心,確實,這宮裡之事太不讓人省心,更何況,她能產下弘兒,如她所說,必是有所合才會得。
固然,合的並非是她的命。
“也好,姐姐且安心進去,妹妹代你去照看一下弘兒。”
“這,我就放心了。”她的手緊緊握著我的,眸華略轉,“惠妃沒來,所以,我不安心。”
我心下清明,她做為貴妃,斷然不能隨意離開,否則於影響,也是不好的。
其實,今日諸妃背在此頌經,惠妃縱未來,定不會有任何的謀算,畢竟倘若奕弘出事,她亦是撇不清干係的。
這麼想時,我卻體味得到林蓁為人母者的擔憂謹慎,遞安慰地反覆住她的手,她對我勉強笑了一下,我撐看欄杆陡然收回,頭雖然還是暈得厲害,但勉強慢慢走著,終還是捱得過去的。
從主佛堂,繞過一片柏林,就是位於千年古柏旁的兩進雅居,遠遠望過去,我看到人影一閃,徑直閃進林蓁的雅居,著的是秋水香的裙衫,那身形倒是頗有幾分相似於惠妃。
難道,她真的今日借病不出席祈福,有著其他的計較?
我心下一提,忙緊緊跟著那人影進入雅居,確實如林蓁所說,她的雅居內空無一人,不過,連對面皇后的雅居,也僅有一個值門的宮女懶懶地倚在門上,四周除了一些不知名的烏叫聲外,靜寂得有些反常。
我一步一步走進雅居內,卻再不見那人影,我擔心著奕弘,直往側房而去,門是虛掩著,推開門,裡面一張嬰兒小榻上,赫然奕弘正安然唾著,並沒有任何異常,惟我的腳底彷彿咯了一下,我足尖鬆開,恰是一嬰兒的百歲鎖,想是奕弘的,這奶孃人不僅不在,連做事都這麼粗心,怪不得林蓁對她頗有些不悅。
彎腰,把那百歲鎖揀起,心下有些不定,難道是我眩暈導致的眼花,所以看錯了那身影?
我拿著這鎖,走到奕弘的榻前,這小娃娃顯然睡得十分香甜,粉嘟啷的小臉也煞是可愛,我把鎖開啟,輕輕地戴到奕弘的頸上,指尖的感覺驟然讓我一驚,為何這麼冰冷?
我下意識地翻開褒住他的襁褓,竟然
連身體都冰冷的。
難道
“啊——”一聲尖利的叫聲響起,我看到那個奶孃端著一個銀盆出現在房前,看著我的樣子,宛如見到鬼一樣的慘叫一聲。
“搠…娘,你快過來,奕弘怎麼了?”
我喚她,而她只是往房外跑去,一路,她的尖叫聲撕破:“救命啊!救命啊!婕好娘娘掐死六皇子殿下——”
心被什麼重重捶了一下,悶,可,本是眩暈的思緒卻無比地開始清明起來這是一個局!
而我,傻蠢到,自己一步一步走進這個局面
原來,這宮裡,真的不能相信任何人,也容不得任何的同情,否則,就是自己把自己送上不歸之路!
皇后率領諸妃匆匆從正佛堂趕到雅居時,看到,渾身冰冷的奕弘,不,他還有著一點的溫度,但,這溫度,在皇后甫握住他的手時,才逐漸的轉冷。而我沒有握到他的手,所以,他給我的印象,是一開始就冰冷一片的屍體。
我看到,立刻暈閥倒地的林募,也聽到周圍那些嬪妃的竊竊低語。
皇后看著我,她的臉上,浮起的,不過是冷笑。
很好。真的很好。
我被帶入庵堂的一間屋子,門從外面被反鎖。
我蹲坐在屋的一角,心裡沒有恐懼,只有失望,對,深深地失望。
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