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下轄的縣市村鎮,都處於低窪平原,雖然水道jiao錯,可是調蓄能力卻著實差了些。到時候洪水來襲,更多的可能是那些水鄉統統成為澤國。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有所為,那麼幹脆就在這四個鎮子上多下功夫好了,和重生後的理想也更為貼近。
“而且要是事實證明我們做了無用功,我也有個打算,把以支援越州文化事業的名義,捐獻給政fǔ所有。那樣的話,應該能很好地轉移一下視線。”楊一看向姜建漠,目光平靜。
相對於他的這種平靜,姜建漠本人卻是愕然不已。他有些懷疑地看了看楊一,又轉向身邊的老師,卻現老人同樣愣愣地看了過來。看樣子,很明顯兩人都對自己的聽力產生了懷疑。
“楊一你再說一遍,你說要……”剛剛楊一所說的話,姜建漠誓自己人生四十多載,為官近二十年,也是頭一次聽到。
與兩人的呆愣狀相比,楊一倒更像返老還童的老妖怪一樣,語氣充滿了寵辱不驚:“到時候預計中的這一場洪水沒來,那姜叔叔現在不就是白忙活?我們普通人白忙活也就罷了,最多被人八卦幾句,但市委書記這麼大的官兒,可不只是被人唸叨如此簡單了吧所以到時候我以支援公共文化事業的名義,讓姜叔叔來接收這個‘戰利品’,不是能轉移一下焦點麼?”
楊一這是在下注,下注蝴蝶翅膀和歷史慣xì;ng,到底哪一個的力量更加強大。
就他自己來看,後者的贏面無疑在九成以上。
而且就算洪水真的沒有生,那就當是舍了孩子去套狼好了,以姜建漠的為人,只要幫著他撐過這一場,以後的回報只會有多無少。
但現在的問題是,姜建漠並不知道,眼前的少年,是帶著後世那龐大紛雜的所聞所見而來,他只以為這個孩子為了可能到來的洪災,為了幫助自己減輕壓力,居然是擺擺手就奉上了無數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東西。
此種行為,就不單單是晚輩對長輩的理解這麼簡單了。一個瞬間的工夫,姜建漠就把楊一擺到了人生知己,忘年之jiao的地位上,只覺得怎麼看怎麼喜歡,口中居然也一時吶吶說不出話來。
這不是楊一想要給自己爭面子,商而優則仕的例子他見得多了,那些人大代表,政協委員,哪一個的付出不是求名?少年此舉,是真真正正想著怎麼給他緩解壓力。現在的姜建漠液已經顧不上深究楊一的內心想法,只覺得心頭陣陣暖意。
怪不得喃喃對著小傢伙青睞有加,在這方面,還是nv兒比自己有水平
另一邊的沈嵩之的驚訝不下於姜建漠,但是他到了這個年紀,所看所想,無疑又比姜建漠多了幾分為天下公的考量。此刻定定打量了楊一好一會兒,又將目光放到了不遠處的巽丘峰上,感慨良久:“楊一,你知道你剛才說了些什麼?”
“我沒失心瘋,也沒頭腦熱。”楊一聳聳肩膀,本來一個小孩子做出來不免有“故意為之”嫌疑的動作,在沈嵩之看來卻真有了那麼幾分灑然脫俗的味道:“不就是一個嗎,換netg人民幣,也不過幾千萬上下。比起賺錢,我覺得還是官帽子更難掙喲。”
幾千萬上下?姜建漠現在就只能是苦笑了,哪怕他家中有不少親戚,也是藉著家族的資源投身商海,卻絕不會有人有這樣的魄力豪氣,說出“區區幾千萬而已”的話來。
“好,好啊”拍手稱善的不是姜建漠,他除了搖頭外,也不好有什麼其他表情。沈嵩之聽到楊一這話後,想到自己一生經歷,從少年時為了吃上一口飽飯而懵懵懂懂h&;#25o;n進了**隊伍,到後來明曉事理後憂國憂民,也是為自己考慮的少,為國家著想的多。
老一輩們,大多風骨如此。
所以現在看向楊一的目光,自然是另有一番意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