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根暴起老高,眼睛也像要噬人一樣。
“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莫離是殺死你爸的兇手?”
“沒錯……”
他質疑地看著她,不懂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無情,他咆哮:“你荒謬,莫離不可能做這種事,你誣衊她抽鴉片,你誣衊她殺人,還有沒有別的,還有沒有別的?”
氣過後,飛飛倒是冷靜了:“她殺人的事我只是懷疑,那是因為目前為止我還沒有證據,她抽鴉片,卻是千真萬確的事,你若不相信,大可以帶她到醫院去驗驗便知我說的是真是偽。”
他的身體發僵,他幾乎是費了全部的力氣才轉過臉來,舌頭也像是發麻,他說得極慢,可是一字一句,極是清晰:“你說的話,我一句都不會再相信。”
“什麼時候,我們都變了?”
她的聲音帶著掩不住的顫抖,她緩緩地閉上眼睛,晶瑩的淚珠溢位,從臉頰滑落,然後聽到了沉重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聽不見。
臉上的淚還是冷的,她的心也是冷的,死灰一樣的冷。
曾經的信誓旦旦的誓言,哪裡抵得過事過境遷的滿目瘡痍?她的一顆心已經徹底地冷了,死了。
現在就把他們找回來
御謙滿腦子都是飛飛的話,揮之不散,面對著莫離那純潔得如嬰兒一般的笑容,他心中有愧。
如果莫離曾經是一朵紅玫瑰,媚如夏花,香豔動人,是一團能灼傷人的火,現在,鉛華洗盡,她只是一朵能帶給人溫暖的火焰,沒有任何的殺傷力,只想做一個好女人而已。
飛飛呢,她依然是那麼明豔動人,或許是經過多年來商場上的磨練,令她的神情之中多了憤世嫉俗的霸氣,多了幾分冷血,還多了什麼,他也說不清。
“今天工作得還順利嗎?”莫離替御謙揉捏著肩膀。
御謙搖搖頭,嘆道:“別提了,這戲拍不拍得成,還是個未知數。”
“為什麼?”莫離的手頓了一下。
“搞不清楚,大概是合不來吧,拍戲也得看天時地利人和。”
“鬧什麼呢?你也跟著鬧啊?”莫離嗔道。
“不是我跟她鬧,是她非得跟我鬧。拍一個鏡頭卡幾十次,還不知道原因,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導演的,簡直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御謙極苦惱,眉心皺成了一個川字。
“她怎麼可以這樣為難你?”莫離也蹙起眉頭,喉嚨不舒服,咳了兩聲。
御謙轉過身去,握著她的手緊張地問:“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莫離抽回手,別開臉,不讓他看見自己不安的神色,說:“我沒有不舒服,不需要去看醫生。”
“還是檢查一下我比較放心,檢查一下又不麻煩,我會在身邊陪著你的。”
不知為什麼,御謙心裡閃過一絲擔憂,卻又轉瞬即逝,他沒能說清這種感覺從何而起。
莫離猛搖頭:“不用檢查,我沒事。我去做飯。”
飛飛的話突然閃過御謙的腦海,“她抽鴉片,卻是千真萬確的事,你若不相信,大可以帶她到醫院去驗驗便知我說的是真是偽。”
他像被電擊一般,久久才回過神來,他走進廚房,見莫離已在忙碌,問道:“莫離,我覺得你還是去檢查一下比較好,你的臉色很差。”
“我沒事。你先出去外面走走,我做好了飯叫你回來吃。”
御謙被莫離推到了門外,他無奈地笑笑,往外走去。
莫離為何左右而言都不肯去醫院檢查?飛飛又為何一口咬定莫離抽鴉片?
想到飛飛說的有可能是事實,御謙突然打了個冷顫,全身冷得發抖,和緩的風吹來,夕陽如血,卻溫暖不了他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