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赦己等了片刻不見回應,正想再說一次,終於聽到門裡答話,“讓人去外堂候著。”
赦己領命去了,赫千辰不知想著什麼有些出神,赫九霄走到他面前,將他的臉扳過來,“擔心宮裡人也來找我們的麻煩?”
自從那次遭到各門派的人伏擊,自從赫九霄差點失控使用異力,赫千辰抱住他,他們在人前碰過那一次唇,他們之間的事就被人傳開了,當日活著離開的人都成了證據,是他們親眼所見,千機閣的檀伊公子與他的親哥哥,巫醫谷的血魔醫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
“那時候是我疏忽了,不過讓那些人離開。”赫千辰拿開他的手,皺眉,臉色微沉,他知道這一點,但如今已經於事無補。
當時,在那種情況下他根本沒有想過要避開赫九霄的吻,他的心裡只想著不能讓他失控,不能讓迦藍毒發。
赫九霄搖頭,看著窗外冷笑道:“我們之間的事早就有人流傳,你不是不知道,如今不過是被他們拿住更大把柄罷了。”
他的心底實則也有些複雜,他實在想告訴世人赫千辰是屬於他的,卻又不想赫千辰被人罵作不知廉恥。
是他放不開,是他逼著他認了情意,若不是他如此強硬,以赫千辰的理智與剋制,即便對他有些什麼,也不會走到今日的地步。
若不是他,別人眼裡的檀伊公子還是天上的孤月,水中青蓮,而不是今日,被人說成兄弟相姦,亂倫、令人作嘔。
看見赫九霄冰冷的眸色裡有某種情緒閃動,赫千辰揚起眉梢,“你別告訴我,你後悔了。”
“對你的事後悔?”赫九霄雙目微闔,那雙暈著妖異冷光的眼泛起血色翻湧,深深注視著他,斷然道:“不可能有這一天。”
他走近,雙手抓住赫千辰的肩,眼神定定的看著他,就像生怕他改變主意,“別忘了我對你說的話,就算你恨我,我也不會放開你,這次也一樣,就算整個江湖的人,甚至整個天下要我放手,我也不答應。”
冷冷的話音在房裡激盪出嗡嗡迴響,赫九霄眼裡的情意卻與那冰冷相反,灼熱似火,赫千辰對他這種近似威脅的眼神報以一笑,笑容再不是淺淡,蘊含著某種說不出的味道,沉默之間,兩人目光相對。
窗外送來的風拂動黑髮,交錯的髮絲就像兩人的視線纏繞,憑窗而立,這對截然相反,卻又在某種意義上極為相似的兄弟看著對方,久久的,誰也沒再說話,直到赫千辰又笑了一笑,那一笑就如聚散流轉的雲,沉靜之中有種難測的洶湧。
“你若想放手,我也不答應。”緩緩開口,深沉的話音和那似流雲的笑終於匯聚成危險的神色,他就那麼看著赫九霄,倏然靠近,貼到他耳邊,“你如果敢放手,我一定會抓住你,然後讓你知道這是多大的錯誤。”
吻,落下,重重含住赫九霄的耳垂,甚至用舌舐入耳廓,赫千辰抓著他的外衣,把對方壓倒牆上,在他頸側咬下,話中有怒,“你還敢懷疑我是不是後悔?要不是你,我豈會有今日?要不是你那樣不講道理的逼我,讓我承認對你的情意,如今我不會對一個男人有感覺。”
他的下腹抵著赫九霄的,那熱度和硬度讓赫九霄露出一絲滿意的笑,攬住他的背,“只對我一個人?”
“難道還有別人?”赫千辰低斥,他根本是明知故問,退開身,他走到桌旁,撐著桌案深吸一口氣,然後不等赫九霄走近,轉身,緊皺著眉,眸色冷厲,“別再讓我聽見你這種莫名其妙的話,當初說要拖著我一起下地獄的是誰?如今你我已經不能回頭了,你不會後悔,我也不會!”
夾著寒風的話,決絕堅定,沒有一絲動搖,就像站立在赫九霄面前的人,背脊挺直,沉穩的彷彿沒有任何事物能將其撼動,這就是赫千辰的態度,已經做了的事,他從不逃避,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