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圓福了福:「是,奴婢知道了。」
姚珍珠心裡惦記李宿,怕他今日依舊胃痛,便讓湯圓一併問了前頭,知道李宿正準備用早膳,便道:「同賀公公說一聲,我這就去同殿下請安。」
姚珍珠匆匆忙忙換了身鵝黃繡迎春襖裙,頭上盤了牡丹髻,便出了門。
她到前殿時,李宿正在膳廳裡等她。
姚珍珠一進去就把目光落到李宿身上,見他面色如常,氣定神閒,這才略微鬆了口氣。
「殿下早安,」姚珍珠福了福,「早晨可是好些了?」
李宿指了指身邊的椅子,讓她過來坐下:「託珍珠的福,孤今日已好全。」
姚珍珠見他臉上卻是未有病容,這才笑道:「臣妾未做什麼,哪裡值當殿下如此言說。」
李宿對賀天來點點頭,讓他開始傳膳,一邊對姚珍珠溫柔道:「因珍珠昨日幫孤按揉,又細細說了許多話,孤這才能痊癒。」
「珍珠才是孤的福星。」
李宿如此說的時候,早春的陽光映進屋來,點亮他一向冰冷的眉眼。
姚珍珠迅速低下頭,甚至不敢繼續看他。
「今日吳魚羊好像特地做了煎餅,」李宿聲音裡都有了笑意,「我不能吃,你替我嘗嘗吧。」
吳魚羊做的是雜糧煎餅。
當小黃門布好膳桌之後,姚珍珠才發現這雜糧煎餅是魯地的特色,盛京當地百姓都不怎麼常用。
這種煎餅個頭很大,一張足有碟子大,用的是各種雜糧磨成的粉,裡面不放任何配料的時候,吃起來有一股很純粹的穀物香味。
若是抹上現炸的肉醬,配上青瓜、蛋餅,便又是另一種味道。
姚珍珠看李宿乖乖吃了一碗粥,又開始吃麵條,這才徹底放了心。
她自己捲了個煎餅吃,然後又直接把煎餅掰碎,放入胡辣湯裡,吃起來又韌又軟,別有一番風味。
「殿下,這煎餅做好後可以長時間不腐壞,倒是可以當作軍糧來用。只是吃的時候會有些幹,拉嗓子,得配熱湯來吃。」
李宿卻道:「你之前做的那個麵餅倒是挺好,只要熱水一煮,配些菜便能吃,就是成本略高,製作起來也略有些麻煩。」
「殿下,其實若是有專人來做,麵餅是不麻煩的,而且一鍋油可以炸許多麵餅,也不算太過奢靡。」
最重要的是,若是行軍途中能吃上熱湯麵,士兵的精神一定會大振。
李宿點頭:「倒是不錯,下次得空同祖母商議,看看是否要多加幾種軍糧。」
姚珍珠也不知道兩人怎麼就聊到正事上,待她又吃完一碗胡辣湯,才問:「殿下今日可還要去上書房?」
按理說,一般皇子出宮開府,朝廷就會給安排些零碎差事,便不用再去上書房了。
現如今的皇子皇孫們除了年紀實在太小的,大多都已出宮開府。
宮中現在最年長的上書房學生就是李宿。
即便太孫不能出宮開府,要一直居於長信宮中,但也不能弱冠之後繼續讀書。
那實在不像樣子。
可若太孫不讀書,他又不能整日裡在宮中無所事事,那丟的可不是他自己的人,丟的是宗室和太子的臉面。
姚珍珠昨日忘記問,今日才想起這事來。
李宿道:「自然是不用再去上書房,太傅也年邁,年節之前太子殿下便已準許太傅致仕。」
「父皇近來想要修葺皇陵,要準備祭祖事宜,近來孤會同二弟一起在禮部兼差,若是有事,你便知會周姑姑,她會安排。」
姚珍珠得知他有差事做,心裡也為他高興:「那殿下便去忙,記得帶上臣妾之前給殿下準備的點心,餓了就吃兩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