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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入中門,李宿下馬,吩咐九城兵馬司將士於外聽令,自己則領李宴以及統領張至遠步行入宮。

這次出宮是急差,他未領賀天來,身邊只跟了兩名親衛,此時亦步亦趨跟在身後打傘。

李宿抬頭看著微暗天色,微皺眉頭:「孤自己來。」

他接過傘,在進後宮前回頭看了一眼李宴。

李宴同他一對視眼,如同鬥敗的落湯雞,渾身濕漉漉,就連面容都在春雨中模糊不清。

「二弟。」李宿喚他。

李宴抬起頭,狠狠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認真看向李宿。

「皇兄。」

李宿等到了李宴的目光,又不去看他。

他轉過身來,只留給他暗色的背影:「李宴,一會兒切忌衝動行事。」

李宴心中一凜。

他緊緊攥起拳頭,啞著嗓子說:「是。」

李宿想起他的性子,心中略微鬆了口氣。

兩人一路前行,穿過魚躍門,直接來到長壽巷。

再往前行,便是李錦昶暫居的乾元宮,也是大褚歷代皇帝的行宮。

透過綿延雨幕,可看到乾元宮正殿的重簷,九位脊獸身影縹緲,影影綽綽。

朱紅宮門越來越近,雨也越下越大。

待行至門前,李宿便看到上監王兆的蒼白麵容。

他神態恭謹,執傘候於門外,遙遙沖李宿一拜。

李宿前進幾步,正待直接進入乾元宮,王兆卻突然伸出手。

「殿下,」王兆臉上端著假笑,「殿下,入乾元宮且莫帶兵刃。」

李宿腳步微頓,扭頭瞥了王兆一眼。

他一言不發,但眼神卻足夠冰冷。

王兆臉上的假笑略收了收,腰上一軟,給李宿恭恭敬敬行了禮。

「殿下,真不能帶兵刃。」

李宿習慣佩長劍,這宮裡人人都知,即便洪恩帝在時,也不會不讓孫兒隨身佩劍。

上一次李宿來乾元宮拜別李錦昶,李錦昶也未命人阻攔,此番倒是頗有些意味深長。

李宿手中執傘,垂眸看著王兆,最終還是道:「既然父王介意,罷了,取吧。」

他說完便挺身立在那,一動不動。

王兆哆哆嗦嗦上前,取下他腰間佩劍,又讓統領張至遠卸去兵器,這才引著三人入宮。

李宿走在前面,王兆跟在身邊,李宿問:「只父王在?」

王兆立即答:「楊大人和高大人也在。」

那便是楊彥之和高敬。

這兩位是閣臣中最年輕的,楊彥之自不必說,是李錦昶的伴讀,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甚篤。

高敬是太子第一年主持恩科時欽點的二甲傳臚,是堅定的太子黨。

不過他年齡比楊彥之略大一些,也算是大器晚成,前兩年才進入文淵閣,成為閣臣。

這兩個人在乾元宮,確實有些意味深長。

李宿垂下眼眸,伸手在臉上擦了一下,擦掉了剛從發間墜落的水珠。

冰冷而刺骨。

明明已是春日,可這一場冰冷春雨,好似把人又拉回隆冬。

李宿腳下靴子已經濕透,走起來很是費勁,他卻絲毫不顧,大踏步往前行。

不多時,便到了勤政齋前。

勤政齋獨立於乾元宮,位於乾元宮前庭西南角,是洪恩帝於洪恩十年新修的宮室。

此處共有五間排房,外則有一處花廳,供朝臣待招。

為保護好祭祖貢品可是不敬大罪,所以李宿一入宮便直奔乾元宮而來,根本沒有回毓慶宮更衣。

他身上依舊穿著奔波了一整日的濕透勁裝。

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