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站著一位龍鍾的白髮翁,拄著柺杖,當道而立,阮偉大駑,暗道:“這老翁不就是剛才見著的老翁嗎?”
溫義看到,陡然牽著阮偉後轉,加快腳步。
阮偉聽到身後‘咚’‘咚’……??杖觸地之聲,知道老翁跟來,心中甚是不解,溫義為何不願見他!
白髮翁忽然蒼聲道:“小姐,老僕體弱力衰,已不堪奔波跋涉矣!”
溫義霍然轉身,怒聲道:“誰要你跟來,體弱力衰,豈不是自作自受。”
白髮翁身體頭抖道:“主人日夜思念小姐歸去……”
溫義冷笑道:“胡說!我就是死去,爹也不會管我!”
阮偉見老翁好像站不住了,勸道:“義弟,這位老伯年紀這麼大了,有什麼話好好說。”
說著上前,欲要扶住白髮翁。
溫義道:“大哥別小貝阿福,他是故意裝給你看的,其實他的功夫,在江湖上能勝得過他的,沒有幾個。”
阮偉想到老翁剛才明明在後面,霍然擋在這裡,沒有絕廁輕功,無法繞一個大圈子趕到這裡。
當下立即止步。
阿福向阮偉笑了笑,腰??忽然挺直,笑道:“小姐,阿福平時對你總算不錯吧!貝老僕為了尋找小姐,腿都快跑斷了,還是回去吧!”
溫義哼聲道:“怎麼不裝了,你回去吧,我說不回去就不回去,不用說動我,你平時對我的好處,我記得住。”
阿福搖搖頭,嘆道:“天下沒有不疼愛子女的父母,何必和你父親鬧氣呢?”
忽然溫義流下眼淚,聲音哽咽道:“爹孃既是疼我,為何不出來找我,只讓你一人出來,明明不把我當作親生女,我若在外面死了,爹孃也不會管。”
阿福道:“那會!那會!主人,主母知道你在外面不會受欺,才沒有出谷,小姐總知道主人早已發誓此生不出谷。”
溫義狠聲道:“我決定不回去,你走吧!”
說罷,轉身行去,阮偉無法相勸,牽著馬匹跟在身後。
阿福跟上前道:“老僕來時,主母尚且哭著對老僕說,要小姐一定回去,一個女孩子家,孤身在外容易受人欺騙。”
溫義聽到母親,停住腳步,皺眉呆立。
阿福趁機加緊勸道:“小姐走後,主母一直哭泣不已,可想她老人家是多麼疼愛你,小姐還是回去,不要傷了她老人家的心。”
溫義咬牙道:“我才不信呢?娘平時看我,像仇人似的,從未親切的待我一次,你別騙我,我不會上當。”
阿福暗中嘆息一聲道:“主母一向待小姐很好,只是主母不願表現在外面!”
溫義突然大聲搖頭道:“我不信!我不信!娘不疼我,爹更不疼我,他絲毫不疼我,只為了我武功練不成,他就狠心打我,我再也不回去見他!”
阿福道:“主人為了那二十年之約呀!才逼小姐勤練武功。”
溫義仰天流淚道:“我被生下來,沒有好好過一天,就是教我練功,天天練也無所謂,但為何不好好待我?為何打我?”
阿福大嘆道:“小姐要知主人心境不好,才會如此!”
溫義淚流不止道:“為什麼心境不好!難道十多年來,就無一天心境會好嗎?戎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阿福跟著老淚縱橫道:“據老僕所知,主人十餘年來,確無心境好過一天……”
溫義猛然抬頭注視著阿福道:“那是為什麼?那是為什麼?……”
阿福急急道:“老僕不知!老僕不知!……”
溫義‘哼’一聲,用力一踏纖足,快步而走。
阿福緊跟道:“小姐!小姐!……。”
溫義大聲道:“叫什麼?我說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