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支吾過去,疤面婦人也就沒再追問。
夜漸深沉,寒意漸濃,阮大成蹬坐在床旁,直打抖索。
疤面婦人笑罵道:“你這傻子還不上床睡!我也沒不准你上床。”
阮大成暗自忖道:“還不是剛才黃昏芸芸傳令,不准我到房裡來,否則我也不是呆子,有床不上去睡,呆坐在地上!”
其實,他那疤面婦人早忘了在睡前吩咐芸芸的話。
阮大成鑽進被窩,暖了心身,側頭挨著疤面婦人頸子,道:
“明天,我想出一趟遠門,水牛不小了,該是練武的時候,我送他到少林寺去學藝,多則一個月內就回來。”
小別的前夕,房中又充滿了夫妻的情愛。
第二章 天下第一拾三劍
西湖的深秋九月,晨霜似雪,寒意甚濃。
阮偉仍穿著那套白衫,靜哨消的開啟院門,寒風刺進他單薄的衣衫內,他機伶伶地打個寒戰,拉緊衣襟,冒著風寒,向靈峰寺走去。
黯淡的天色,映著滿地白霜,一個人孤零零地走著,空宕宕的世界,彷佛只有阮偉一個生命。
阮偉行了一段山路,走到靈峰寺北邊小山上,精巧的“望海亭”內,也被昨夜的秋霜蓋滿了。
阮偉走進亭內,揀了一個面臨湖水的石凳,拍掉寒霜,盤膝坐下。
只見他五心向上,閉目趺坐,直到天色大白,濃霜溶化之時,才睜開眼來。
他神采飛揚的跳下石凳,只覺體內真氣充沛,心中有一種要凌空飛去的感覺,真想長嘯一聲,才覺舒暢。
四圍石凳中間是一方鑄成的石桌,桌上白霜化成清水,點點滴下。阮偉頑皮地走上前,伸手俯身摸去。當手觸及中央桌面,他微“噫”一聲,低頭仔細看去。
桌面中央有一叢刻成的蘭草,內露新痕,好像是刻成未久。
阮偉奇怪的用手指劃去,那根根蘭草,都能容下他的手指,微有一點空隙。
阮偉驚奇暗忖:“難道這些蘭草是大人用手指劃成的?”
當下,他也不曾多想。
於是他輕靈地走下小山,結束每日早晨的例行功課。
阮偉走到靈峰寺前,迎面正好看到赤眉和尚悟因從外面回來。
他迎上前,恭身行體道:“老伯早,剛從外面散步回來麼?”
悟因笑著點頭問道:“早上的功課做完了?”
阮偉應道:“做完了,偉兒覺得最近早上,每次行完老伯傳授的玄門內功後,心中總想大吼一聲,不知是何原因?”
悟因驚道:“什麼?你竟練到了這種程度!”
阮偉茫然道:“老伯,有什麼不對?”
悟因哈哈笑道:“不!不!太好了,老衲料不到你進展得這麼快,要知老衲練了二十年才達到“獅子吼”的進步,而你僅七年不到,就快練到“獅子吼”的地步,真是大出老衲意料之外!”
地連連稱好,阮偉內心被贊得十分高興,但仍有禮道:“這是老伯的教導,偉兒才有這種成就。”
悟因道:“內功一層全在自己修練,並非教導可以成功的,一方面是你的苦學,另一方面也是你的天賦,否則要在短短的七年工夫內,達到這種程度,是萬萬不可能的。”
要知阮偉天賦絕佳,每日在“望海亭”修練,更得湖山靈秀,再加佛門梵唄的感染,是以才有這等神速的精進。
阮偉恭聆訓示後,辭道:“偉兒回家了,我娘快要起床,也許要呼喚偉兒了。”
悟因道:“哦!老衲忘了告訴你,你爹早上碰到老衲,說送你弟弟到嵩山少林寺去學藝,家裡一切要你照顧,你娘昨日吃了老衲的藥,不要吵醒她,讓她睡到中午自會醒來,這樣對她的病情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