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華出嫁的時候族裡也有人過來張羅,輪到了她,族裡竟然一個人也沒來。
母親昨晚受了驚嚇病在床上,三嬸身上不舒服留在三廟衚衕,裡裡外外就只有陳媽媽帶著一群下人忙碌。
湘竹進了屋見到皺起眉頭的瑤華,頓時心疼地道:“二小姐還是多多休息,明日氣色才能好。屋裡的教引嬤嬤說了,成親當日累著呢,小姐身體弱恐怕會支援不下來。”
瑤華眼睛離開書本,“母親那邊怎麼樣?”
湘竹回道:“好多了,陳媽媽說剛睡下。”
瑤華點點頭。
湘竹道:“奴婢回來的時候陳媽媽說了,一會兒大太太醒了,她就和大太太說,踩花堂怎麼好不去呢,就算是姑爺病了,小姐嫁過去也是正經的奶奶,不安排好了如何能說得過去,以後小姐去了夫家面子上也不好看,是要落人把柄的。”
湘竹剛說到這裡,只聽翡翠在外面道:“陳媽媽來了。”
湘竹忙將陳媽媽迎進屋裡。
瑤華讓翡翠搬了錦杌來。陳媽媽卻不坐只是站著回話道:“一應都準備好了,我過來也好讓小姐放心,大太太交代的仔細,下人不敢有半點的疏忽。”
瑤華勉強點點頭,眼睛一瞥淚珠就嘩嘩地掉下來。
比起之前幾位小姐出嫁前,二小姐這屋裡也的確是冷清了一些,陳媽媽急忙安慰,“小姐別急,有些事還沒有定準,眼見天還沒黑呢,太太說了,休息一會兒蓄了力氣就去老太太屋裡商議小姐的婚事,該辦的事一件都不能省,我們家素來也沒有這個規矩。再說畢竟是娶大*奶,過於簡單了常寧伯家還不肯依呢。”
瑤華這才用帕子擦了眼淚,“母親這一病,全賴媽媽辛苦。”
陳媽媽道:“只怕做的不妥當委屈了小姐。”
瑤華紅著眼睛,裂幹了嘴唇,眉毛微微蹙起,異常的悽楚動人,“媽媽快別這樣說。”
陳媽媽囑咐湘竹,“好好伺候著二小姐,有什麼事就去傳我過來。”
湘竹點點頭將陳媽媽送了出去。
湘竹一出門,外面捲來一股熱風將屋子裡的幔帳高高地拋起來。
瑤華看著那凌亂的幔帳不禁有些恍然。
難不成是她選錯了?如果當時她選了武穆侯,那麼現在她就是武穆侯夫人,容華今天的風光就全都是她的了。她也不至於今天要忍氣吞聲。
瑤華正在思量,忽然聽到湘竹在耳邊道:“二小姐別多想了,總是好事多磨。”
好事多磨。是啊,這盤棋只是下到了一半,還沒有到最終的結果。容華看似嫁的更好,誰又知道將來如何?薛侯爺為人冷漠不懂變通將來怎麼會有好的前程,勝負不過是一瞬間的事,不能太計較眼前。
……
大太太小憩了一會兒,綠釉捧過漱盂茶滷來讓大太太漱了口。
雖然歇息了,可仍舊渾身倦軟提不起半點力氣,尤其是臉上的傷微微一動就裂開般的疼痛。
陳媽媽忙拿冰袋來給大太太敷。
大太太舒服一些,抬起眼睛看陳媽媽,“老太太那邊如何?”
有些話說出來大太太不一定會高興,可還是要如實稟報,陳媽媽道:“老太太的精神很好,想要吃野鵪鶉,打發人出去買了回來,剛才一口氣足足吃了兩隻。”
她病重了老太太的病反而好了。大太太喉嚨裡氣一岔,不由地嗆咳起來,“瑤華……咳……瑤華怎麼樣?”
陳媽媽道:“奴婢去看了,二小姐似是有些害怕,”說著安慰大太太,“出嫁前還不就是這樣,畢竟是從孃家出去,還不知道夫家那邊會怎麼樣。”
大太太表情沉下來,“誰家的女兒出嫁都是要做到儘量好,這是在夫家的面子。說是嫁女兒,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