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婦人說話越來越軟,離大太太也漸行漸近,她不過是一個農婦哪裡懂得那些規矩,說起話來更是口沫橫飛,讓人厭惡。大太太別過頭去,那婦人又緊緊跟過來。她哪裡知道,這婦人原是村裡有名的巧嘴,擅長中間說親,講究的就是一字“纏”。
大太太本來就怒火沖天,現在被這樣一磨,一時之間就放了,“誰跟你說侯府來求八小姐?怎麼一點都不懂得規矩?”
那婦人也不生氣,“我們鄉下人哪裡來得那麼多規矩呢,要我說,夫人不能看我,要看在我們顧瑛。”話說到這裡,看到大太太的目光,婦人仍是打了個冷戰。
雖然如此,那婦人是個粗人,臉面上沒有那麼精貴,被嚇得退縮了一下,轉臉就沒事了,上前接著道:“我這還有件喜事,如果大太太能答應,那就是雙喜臨門啊。”大太太皺起眉頭,不想聽她說起這個,擺擺手轉身要走。
那婦人卻貼上來,硬是纏著大太太走進院子,將這些話說完。
兩個人前面的走,後面的追,惹得院子裡的下人們都側過頭來看。
“我們顧瑛想要跟大太太求娶府上的二小姐呢。”
大太太只覺得這聲音推也推不開,避也避不掉,心裡的火是越燒越烈,腳步一刻不停徑直走出院子。
春堯等人看情形不對,急忙上前攔住那婦人,又說了好多好話,才將那婦人安撫著出了府,又打人去了衙門找陶正安回府。
陶正安趕回府裡,一進門,迎面撲過來個人,頓時嚇了他一跳。那人瞪著眼睛,目光急切,少了往日的大方得體,聲音更是十分尖利,“老爺,”嘴角一落,眼神卻更盛了,讓人看了遍體生寒,“不管用什麼法子,將那顧瑛打了,隨便給他安個什麼罪名,將他配的遠遠的,那不就行了?”說著緊緊攥住陶正安的領子。
陶正安一陣憋悶,雙臂一抬將大太太的手分開,“如果這樣能行,我還用得著害怕?我孝敬蘇錫堯的事哪有幾個人知曉,他卻知道的清清楚楚,日期數目一點不差,還有……”顧瑛搬出那西人的徒弟,這也不是虛言,西人死了之後,他曾千方百計地尋找那人,卻一直無果,幾年前的遺禍,要是一次解決了,他就再無後顧之憂,再說他也不是真的要與他顧瑛結親,不過是送出個女兒做緩兵之計,然後將那顧瑛和他背後的人都揪出來,連根拔起。
大太太哪裡知道陶正安的思量,“那就將他殺了。”
“他死了不要緊,那證據不知道會落在誰手裡。”
“那可怎麼辦?”大太太重新撕扯起陶正安的領子來,“我不管,你就是要將他解決了。”
陶正安皺起眉頭,“我正在想辦法。這幾日不就是要穩住他。”
大太太不依不饒,“不行,現在就將這事解決了。你不是很有辦法嗎?就將和這事有關的人全都殺了。”
陶正安哪裡是好脾氣的人,看著半癲狂的妻子不由地豎起眉毛,“你鬧什麼鬧……”伸手將大太太推開。
大太太被推了個趔趄,整個人愣住了,轉身到內室取出一個能放在手心裡的盒子。
陶正安看到那盒子頓時面色大變,扯住大太太,“你這是要幹什麼?”
大太太想要甩開陶正安的手,幾次撕扯都未能如願,陶正安這幾日被顧瑛折磨的心神不寧,加之大太太這般一鬧,頓時怒火衝頭再也控制不住,揚起手甩在大太太臉上,“你這個潑婦。”
大太太被打的一愣,半晌也沒緩過氣來,眼睛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陶正安忙喊人,“快去請郎中。”說著低下頭去看地上的大太太,只見大太太臉色青紫,似是沒有了半點氣息,陶正安急忙伸出手來掐大太太人中,這一會兒丫鬟、婆子也都進到屋子裡,陳媽媽匆忙去取救命的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