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蓋得極好,這次被人揭發,定有神秘高人在背後指點。唉,早知官場如此險惡,當初就該如你爹爹一般,急流勇退,或許能躲過一劫。”
我料想三少並未告訴她,我爹爹也未能躲過劫難。他和我娘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毒死的。關於背後的這雙黑手,我仍然一點頭緒都沒有。
她喝了一口茶,抬頭時滿眼迷濛,思緒似又飛到了白雲深處:“那時我一心以為是王彥救了我,肚中又有了笑笑,便答應嫁與他為妻,條件是有名無實。二十三年了,他竟然真的做到。我心中不忍,卻又一直無法解開心中的那個結,屢次勸他納妾,他都憤然拒絕,他……唉……”
我又忍不住問道:“彥叔叔一直知道三少不是他親生的?”
“一開始就知道。他曾對我說,自他第一眼見到笑笑出生時,便把笑笑當成了自己的親生骨肉。”
我心中感慨。世事難料,因果迴圈。這件事情裡的每個人都有一樣的七情六慾,對錯也只是一念之間。只是彥叔叔對林姨的痴情,太真、太深。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天天O|O也許並不難,只需要足夠的熱情和荷爾蒙,一生都不O|O,那簡直是……
這一席話,似乎耗費了林姨的全部精力,歇了好久,才又道:“小寶,煩你將笑笑叫來,我有話對他說,你也一起過來罷。”看見我為難的神色,她又道,“我自己的兒子我最清楚,你要相信他,他骨子其實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相信?問題是相信什麼?我完全相信,如果我堅持,林姨堅持,三少絕對會八抬大轎地來迎娶我,然後也許會納文怡為妾。如果我不同意,或者是文怡不同意呢?也許他會維持和我的婚姻,然後和文怡遙遙相望,長相思念?
無論哪一種結局,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要彼此屬於彼此的那種結局,就象那句已經被說爛了的誓言:無論貧窮還是富有,健康還是疾病,相愛相依,不離不棄,直到死亡把我們分開。我就是這麼俗不可耐,這麼不可救藥的一個女人。
無論如何,現在彥叔叔的事才是最重要的,感情的事,還是放一邊吧。
“我這就去。”我重重地吐了口氣,心中的無奈彷彿肺部的氣息,只能暫時撥出去,很快又被吸了回來,週而復始,無法擺脫。
避暑山莊的確是休養生息的好地方,景緻清幽靜雅,尤其是現在這種時候,剛下過小雨,一切都似乎是透明的,一切都似乎乾淨得一塵不染。我心裡的陰霾,卻不是這一場山間小雨便可洗去,反倒隨著我的步伐逐漸在心中擴散。當我站在三少的門前時,這片陰霾霎時間完全將我裹住,令我透不過氣來。
屋內,文怡似乎被我突如其來的出現嚇了一跳,一下從三少身上彈開,雙頰飛起的嫣紅,猶如山上最美的杜鵑。她掩住嘴,踮著腳尖從我身邊一路小跑奔了出去,輕盈得好似花間仙子。
“小寶……”三少的眼神,晦澀難懂,但我還是看出了一絲慌亂,“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為什麼他偏偏說了這麼狗血,並且已經被人用濫的一句臺詞。是的,那只是一句特定場景下的固定臺詞。他可以象以前那樣玩世不恭,他可以忽視我的憤怒,他可以忘記我的付出,他甚至可以鄙視我的感情,但他不可以當我是白痴。
“林姨請你過去。”我的聲音出奇得平靜,連我自己都怔了一怔。
沒等他有所反應,我立即轉身疾走了出去。如果不立即離開這裡,我怕我會爆發,我怕我會歇斯底里。既然什麼都沒有了,我情願保持一份自尊。
“小寶……”他追了上來。
“別惹我,我不想讓林姨看到。”心裡灼燙得好似要燃燒起來,聲音卻冰冷。
“小寶,你可曾記得,你答應過,會相信我。”他的聲音有些急切。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