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嘆了口氣道:“不會喝酒就不要喝了。”
文怡喘息未定,苦笑道:“你終於捨得說話了麼?”雙頰慢慢泛起淺淺紅暈,水霧般的雙眼多了幾分嬌媚。
我暗暗嘆息,這樣的女人,有幾個男人可以拒絕?
“告訴我這是為什麼?”文怡顯然有些醉了,伸手握住了三少正要舉杯的手。
我一連深呼吸了幾次,才壓制住想要將手中的托盤砸出去的衝動。
三少盯著那隻溫潤完美的手緩緩道:“也許是因為……你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離開了我,而她在自己最虛弱的時候,心裡想的卻是如何救我。”
文怡突然激動起來,高聲道:“但我至少沒有利用你,你卻利用了她!”
三少的臉一下僵住,嘴唇痛苦地抽搐了幾下,緊捏著酒杯的手已開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他輕輕拂開了文怡的手,澀聲道:“這是我一生做得最錯的決定。如今即便是放棄所有,也無法讓她再回到我的身邊。”
我終於聽明白了他的話,緊閉雙眼不讓眼淚湧出。
我就在你身邊,只不過你不知道而已……
正文 心疼了!他被打傷了
文怡看著自己被三少拂開的手,那的確是一雙完美的手,纖纖玉指柔若無骨。
“從前你不會這樣對我,都是因為她。你在怪我是不是?”
三少停住舉到嘴邊的酒杯,執杯的手已經不再發抖,眼中的哀傷卻滿得快要溢位來:“你不該設那個局。”說完仰頭一飲而盡,袍袖遮住了臉頰讓人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你……都知道了?”文怡微微吃了一驚,小心翼翼地問。
“我回到客棧的時候,大廳裡瀰漫著一種特殊的味道,那是還魂香的味道。燃這種香的人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解失魂香的毒。中了失魂香的人會嗜睡,醒來後不記得中毒前十二個時辰內發生的事。小寶和奶孃突然離去,我問了寧掌櫃,問了塵香、君醉,問了安排在客棧周圍的暗衛,甚至問了客棧裡的客人,可是沒人記得小寶離去前夜發生的事。確切地說,那夜的記憶根本就從這些人的記憶中消失了。那一夜,客棧裡沒有中毒的只怕只有小寶一人,為的只是讓她清醒地聽到一些她不想知道的事情吧。”
三少冷冷地說完,攤開手伸向文怡手中的酒壺。我這才注意到文怡遞過酒壺的手是左手,頓時恍然大悟,那日寧掌櫃說塵香古怪,原來已經看出了些端倪。那日的“塵香”擦桌子時用的也是左手,怪不得我覺得那天的她很陌生,原來是文怡易容扮的,而真正的塵香應該和君醉、還有暗衛們一樣,早就中了失魂香的毒,不省人事。
只是有一點我仍想不通,寧掌櫃為什麼要以賞月為藉口帶詩涵逃離客棧?他還發現了什麼?他在怕什麼?我瞟了文怡一眼,脊背泛起一陣涼意。
文怡的問話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失魂香是龜茲王室不外秘傳,你怎麼會知道?”
三少直視著文怡,臉上又現出哀傷的神情:“你去龜茲的那年,我也跟去了龜茲。從那時起我就知道你是龜茲公主,所謂治病當然是假的。你一直在騙我,以前是,回來後也是。”
“那你呢?”文怡漲紅了臉,俯身迎向著三少的目光,“你豈不也一直在欺騙你的小寶?若不是你一直瞞著她所有的事,她怎會那麼不信任你?若不是你過了她身上火龍珠的功力,她怎會溺水身亡?”
三少好像被利劍刺中一般渾身驟然緊繃,手已握成了拳,瞳孔因痛苦而收縮。他想給自己斟杯酒,卻連酒壺都拿不穩,酒花四濺灑了一桌。
他深吸了口氣,一個字一句地說:“是。她離開後的每一刻我都在提醒自己,是我害了她,我害死了自己最心愛的人。”
“這是何必。”我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