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廣孝怒火攻心,雖然看到林白這手段玄奧無比,但卻是沒有分毫畏懼,全力催動著法相便迎了過去。法相倏忽而動,散發出的血光煞意猶如實質,散發出鏗然金鐵交鳴之聲!
修為到了兩人這種地步,速度都已經到了極致,多一個字眼都是浪費!連眨眼的功夫都不到,兩者便交擊在了一起,光華四射,錚錚銳鳴之聲不絕於耳,直叫人覺得神魂都要在這巨大的衝擊之下,片片碎裂開來,場內更是風暴如潮,風沙四起!
茫茫天穹之上,兩人皆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連吃奶的勁頭都沒有任何保留。血肉之軀對決法相,但偏偏卻是發出一陣陣金鐵交鳴之音,甚至還爆發出無數燦爛的光弧。
順著兩人的身軀,都散發出強大懾人的氣機,通體都在綻放奧妙的寶光!
但和先前不同,在這樣劇烈的抗爭之下,林白再沒有落於下風,被動挨打的態勢,而是展開了如潮如電的攻勢,一波接著一波,快逾閃電!
這是生死之戰,不管是姚廣孝的法相,還是林白的血肉之軀,都將速度發揮到了極致,而且兩人攻襲的手段,更都是潛存了大道的韻律,碰撞之下,虛空中傳出陣陣轟鳴雷音。
那強大的術法波動,叫山河萬物都為之黯然失色,向著四下發揮出的氣息,更是如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在浮浮沉沉,浩瀚無垠,鋪天蓋地!
雖然是相隔千山萬水,但燕京城內的陳白庵、張三瘋幾人,還是能清晰感受到此處的詭異氣息,甚至在那無窮無盡的威壓之下,饒是他們兩人也都是化神境界的相師,卻是身軀連動都不能挪動分毫,甚至那些前來守衛的衛兵,在這劇烈的波動下,都癱軟在了地上。
“不能親眼目睹這一場曠世之戰,實在是畢生之憾!”沉默許久之後,陳白庵眼中露出一抹和他年紀完全不相仿的渴望,像是鼓足了全身力氣,才蹦出這幾個字。
張三瘋默然頷首,他知道,老人家實際上想的並不只是親眼目睹這場鏖戰這麼簡單,而是想的能親身參與這場抗衡之中。但他也明白,之所以陳白庵違逆本心,說成是觀看此戰,是因為不管是陳白庵,還是他張三瘋,都很清楚,以他們的修為,根本就沒有參與這場鏖戰的資格,而且說句不怕害臊的話,他們倆就連安然處在鐘山,親眼目睹此戰的資格都沒有……
想到這裡,張三瘋就不禁覺得華夏‘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那句老話說得實在是太妙了。自己和陳白庵兩人不管怎麼說也是化神境界的相師,在尋常相師眼中,已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但若是拿他們兩個去跟林白相比的話,他們這一大把年紀,這些年的辛苦努力,這些年為了修習費的功夫,恐怕都是用到狗身上去了……
不僅僅是他們,在林白一波猛似一波的攻襲之下,姚廣孝也是和張三瘋一般,生出了這種悽悽之感。一個出道還不到三十年的後生晚輩,卻生生和自己這兇名存在了數百載的老人家,鬥了個旗鼓相當,不分上下,這事情怎麼想,就怎麼叫人覺得丟臉。
不過姚廣孝畢竟不是凡俗之人,越是這麼想,這老不羞心中對林白的恨意就越強烈。因為他覺得,既生瑜何生亮,既然天下有了他姚廣孝,又何必有這林白!。!
但不管他如何不願意面對這個事實,可事實就在他眼前這樣不斷髮生,叫他無法不去承認這份失落。每一次林白的攻勢襲來,就如同一波強大的潮水,蕩除一股睥睨天地的巨大氣勢,叫天上地下,日月星辰都為之顫慄,瀰漫出來的光華更是鋪天蓋地。
而且在這股氣息侵襲之下,在那如嶽如海的氣息劈頭蓋臉狂襲之下,他卻是不敢有分毫分心,因為他覺得若是不全力相對,恐怕林白每一波的攻勢,都能將他的法相擊得千瘡百孔。
這樣的情勢之下,姚廣孝是徹底的震驚了。雖然目睹了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