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也不知道,在那個人身上,究竟藏了什麼東西,居然讓她只是兩次見面,便如此縈繞不散。若說出色的年輕人,她其實見過不少,城中各大家的世兄,城主府裡那位少爺,還有幾個修行門派中的嫡傳。
所以,江芷月才想不通……憑什麼啊!更讓姑娘家內心空落落,多有悲傷的是,她居然到現在,都還沒跟那人說一句話,更不知道他叫什麼。
更重要的是,也不知道這次之後,兩人是否已經緣盡,若今天之後再也不見……想到這裡,江芷月就有些鼻酸,忍不住微微紅眼,越發認真低頭看著面前茶盞,像是個將腦袋,埋進沙子裡面的小鴕鳥。
江姑姑察覺到了,侄女今夜的異樣,作為過來人,目光所及便將小姑娘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可表面上,卻不流露半點,更不會主動提及,至少今夜不會。
否則,她那位蓉妹妹,怕是會藉機說上兩句,實處自不會有什麼,但難免會有些風言風語在暗裡傳播。
周邊一個個小丫頭,遮遮掩掩的功夫完全不到家,看向遠處那位楊公子的眼神,已經難掩幾分情動。說實話,這個楊帆山的皮囊,的確生的很是英俊,再加上如今被楊家認了身份,的確足夠讓人心動。
但今夜,江姑姑的關注,從始至終都沒在楊帆山身上,只稍微看了幾眼便略過。註定命不長久的人,便是今夜再風采奪目又如何?江家的女兒,可不會嫁給這種人。
她借著楊家弟子出關,松濤亭開放的機會,跟郡守大人討來令牌來到這裡,目標從一開始就不是楊帆山。
對這點,江姑姑誰都沒說,自家侄女都蒙在鼓裡,更別說「蓉姐姐」她們……便只是,江姑姑拉來的障眼法罷了。
江芷月落座的方位不算太好,也並未跟隨她們多加打量,一個人略顯孤單單,反而在她們中有些顯眼。而這,也是江姑姑從一開始,就有所發現卻並不開口的原因。
因為她真正在意的,那個站在窗戶旁邊,披甲持槍的年輕小校,眼神已掃過來兩次。
這就已經足夠了!
楊家子弟,尤其是有資格跟隨軍中歷練的,一個個心志堅定宛若磐石。一眼過去再有一眼,自然便是記在了心中,若此事能成……便是以江姑姑的修心,也忍不住心潮湧動。
從這角度想,今夜芷兒遇到那男子,倒算是好事了,江姑姑微微一笑,姿態越發從容。
就在這時,窗邊那位披甲持槍小校似的人物,邁步走向窗邊坐著的那位楊家公子。
楊帆山轉頭,眼神與之一碰,皺眉道:「今夜傳令人是你?」
小校神色平靜點頭,從懷中逃出一枚玉簡,放在桌面上,「楊家子弟不畏艱辛,你既然要了這身份,便要承擔應有的風險。」
楊帆山略微沉默,緩緩道:「我只希望,風險來自外界,而並非有人想要我死。」
小校看了他一眼,「這件事,我可以給你保證,楊家人不會自相殘殺。」兩人聲音很低,再加上有意遮掩,松濤亭內眾人,只看到這名小校過去,跟楊帆山說了幾句話,內容卻半點不知。
但這,已足夠令人驚奇,一些眼神忍不住,在這名軍中小校身上流轉,越看越覺心驚。
江芷月依舊沒有抬頭。
於是,披甲小校的眼神,第三次落在她身上,與之前一掃而過不同,略作了幾分滯留。
長眉兒的姑娘,這一刻似有所覺,抬頭與他眼神碰觸,下意識微微皺眉。旁觀一切的江姑姑,看到自家侄女此刻皺眉,心中沒有半點驚慌,嘴角笑容反而更重。
所謂……神女無情,最是撩撥人心,任你是天驕貴子,只要落入其中也要撓心至極。尤其是,江芷月不知內情,舉止發乎本心,因而更加動人。
對面那位,隱